商九苫經她這麼一說,才慢慢回憶關於商九芄嫁過去的事情。
世人都說是商九芄夥同兄長謀害了厲夫人性命,但在商九芄認得厲家明之前,厲夫人就已經病入膏肓,表面的光鮮亮麗仍蓋不住骨子的虛浮。
“可我不懂,為什麼厲家明寧願撫養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也不真心與阿琓盡人事。”
習姬冷眼斜過,淡淡笑道:“呵呵,商公子還是很在乎舍妹嘛。可又怎麼忍心嫁給個死了老婆的相爺,據我所知,以令妹的容貌,昔年進宮也不是得不到皇的恩寵,圖的是什麼呢?”
習姬一步接著一步引商九苫入局,雖然心中的疑慮已經有了結論,但是更想親耳聽見他說出來。
“這,關乎商家的往事。好像和你個路人甲沒有一點兒關係吧,說吧——怎麼合作。”
商九苫守護姑蘇城的大秘密,絕不想叫習姬染指半分。
“那,桃花島你感興趣嗎?”為了報復那人,習姬也甘心捨棄半壁江山。
商九苫眼眸突然放光,不禁好奇心驟增:這美豔婦人,到底是什麼來路。看白鶴那群人的表情,完全不是十分熟悉的感覺,可她給他的感覺卻是斬釘截鐵的語氣。
好像,實際管轄桃花島一切對外活動的掌權人是她,而不是白非墨一樣。
“怎麼做,這島歸我?”商九苫毫不掩飾對這塊兒肥肉的熱衷,畢竟,世上哪裡有人會能抗拒名利的誘惑,而死死守著所謂的清白。
“就我所知,白非墨這會兒應當是去找白鶴商議了。只要他一露面,你一併去天塹變。殺了他,拿到清輝夜凝,就沒有什麼不可能了。”
傳說中可以操縱一切靈源的清輝夜凝,白鶴長久都沒能得手的寶貝,商九苫不認為他有這個天分。
“天塹變是什麼地方我不知道,但——我打不過白非墨。”商九苫還沒應戰就立馬原地繳械投降,這麼卑微的舉動令習姬很不滿意。
“沒想到,姑蘇城留你一人當家,也是你祖墳冒青煙保佑的。以你前怕狼後怕虎的個性,真想不通金家能這麼長時間不對你下手。”
“你怎麼會知道金家……”要說這金家,也算得上商家的敵人。
本來這商家祖上,不但是經濟方面獨佔鰲頭,而且政治上也是有一席重地。
四十年前,金家祖上兄弟三人,合力搶佔了商家的大半盤口,又多方暗中收買朝廷官員,這才慢慢壯大了政治勢力蓋過商家。
所以現在的商家,也只能緊緊依附姑蘇一城繁衍生息,不銷假、不鬥毆,為鞏固和籠絡在子虛國的地位,不得已便安排商九芄做了相府的新主母。
商九苫對桃花島沒什麼想法,眼下冒出一個知道往事的女人,也有達成合作的意向,於是改口提出新的主意:“不,我不要桃花島。若能幫我扳倒金家一脈,但憑吩咐!”
習姬淺淺笑道,遂丟擲另一個問題“那不知商公子,要怎麼扳倒金家呢?”
商九苫大致分析了一遍,緩緩道出如下見解“要——厲嘉明也是個廢物,只在前朝求個安穩罷了,沒什麼作為。但,太子到可以一用。”
可習姬果斷拒絕了他的建議,“長安?不可以。”她不想牽扯太子進來,所有人都可以入甕,唯獨長安不行。
“不對勁,如果你是厲沅沅的生身母親,豈會不為她報仇?”商九苫愈發感到疑惑,不會有哪個母親能心平氣和對待蹂躪自己骨肉的人,習姬居然是個例外。
“報……時候未到,她也算自作自受罷了,我現在再出手,不也於事無補?”習姬開始想著說厲沅沅不是貨真價實的,但又覺得以商九苫的腦子肯定想不到這層面。
再說,這個厲沅沅,現在是白非墨的軟肋,可是有不少的用處呢。
“自作自受但也不至於,我覺著就是那太子有眼無珠。”商九苫隔了不少年再見到厲沅沅,發現人長高了不少,也長開了不少,這姿色可比煙柳巷的上乘多了。
但每每去皇宮覲見,長安身邊最親近的女子從來都不是厲沅沅,擺弄風騷的樣子一看就是小門小戶的做派;走後再一打探,果然是出自某青樓的花魁。
“長安可能是貪玩了點,男孩子嘛。”習姬更是為太子辯解,好像是很瞭解的模樣。
“會不會太沒分寸了。我像他這個年紀,已經是叱吒姑蘇的城主了。”商九苫鄙視的眼神傳來,習姬滿肚子透著不痛快。
誰教的長安,當時取名可不是這樣寓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