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墨好不容易聽到厲沅沅聲音後,四周又陷入了深深的靜謐。
他知道這個迷宮,也試著解開規律,但都前功盡棄了。
白天入涼月榭的時候,他還能看得清裡面的路,還可以留下一些記號;一旦太陽下山,整個涼月榭都見不著一絲光亮。
門口的斑駁月影,也僅僅投放在一里之內;而再往裡頭,永遠是漫無盡頭的黯淡。
“沅沅!等我!”等不到回聲沒關係,他大不了再喊一遍。
這一喊也沒什麼打緊的,就是厲沅沅神經一緊張拔腿就溜。
她現在頂著子虛國厲相嫡女的光環,原主的半路之家,卻是再也不想回去;可白非墨居然敢起這個念頭。
這唯一的法子便是越早離開越好,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只要我E(跑)得夠快,他就永遠追不上我。
可到頭來,厲沅沅用實踐證明這句話完全是個謬論。
因為她才往前跑了不到半分鐘的樣子,白非墨就直挺挺站在她跟前,玉樹臨風的樣子,好一個俊美少年郎。
“讓開,別攔我。”厲沅沅不由分說推開擋著路的白非墨,好似完全的一個陌生人,從沒認識過一樣。
“沅沅,你想去哪裡?”白非墨找人沒費什麼功夫,好歹也在比此時還要惡劣的情況下撈過另一人,就這難度,他還沒放心上。
“反正—不回家。”厲沅沅沒想把鬼爪蛇域告訴他,去那裡的前提看來免不了要透過習姬那一關。
“我是說—”白非墨突然意識到是厲沅沅理解錯了,咧嘴淡淡一笑,輕輕拉過她的手,靠近耳朵旁說道“我和你的家,不是厲相府。”
厲沅沅猛地一激靈,佔便宜也太快了,嫁人是她答應的沒錯,好歹不是該聽聽媒妁之言。
“呸,你親都沒提,我不要面子的?”
縱然原主名聲有點難聽,但是該走的過場她並不想少。
不論以後會不會和離,不論她後面會不會嫁給別人,厲沅沅覺著每一場的婚禮不能馬虎。
什麼鳳冠霞帔、什麼金銀珠寶,她一樣也不肯落下。
厲沅沅下決心要讓白非墨知難而退—把江山作為聘禮又如何,連嫁衣都滿足不了還成什麼親。
“婚書我這不是帶來麼?”白非墨對提親毫不在意,畢竟厲家明沒有哪個膽子拒婚。
況且就算厲家明拒婚了,整個子虛國也沒人敢要厲沅沅了;一個被桃花島島主抱過的女子,給太子長安一百個膽子,也不可能納入東宮為妾。
除非,長安是覺得腦袋有點重了。
“什麼婚書?”
當白非墨自信拿出袖子裡的一個金黃色卷軸,上面寫著“囍”字,厲沅沅才知道真是大事不妙。
“別,真假我看不出來,蒙我都沒脾氣。白非墨你有點狡詐!”厲沅沅並不打算開啟一看,裡面寫的什麼她並不關心,反是一股腦把責任都推卸到了他頭上。
都答應了嫁,她也不會反悔。
只是想著拿禮制拖延一段時間,白非墨一點面子都不給就敲碎了她的夢想。
這下可好,晉級賽後面任務的完成度,她恐怕很難做到無一缺漏。
“那也是夫人先起的邪念,我不過順水推舟。”白非墨甩鍋更為嫻熟,厲沅沅接到這滾燙的山芋,頓時手足無措。
要說邪念,源頭是系統;厲沅沅也是一直在盡最大的努力扳倒覬覦身軀的東西,雖然迄今沒有任何顯著成效。
“不看就算了,說吧,婚禮還想要什麼?”白非墨為七尺男兒,也有自己的小秘密。
就拿這卷軸來說,是他還沒開啟的聖旨;
連自己也害怕,萬一裡頭沒寫他們成親呢,那厲沅沅的悔婚更是水到渠成。
“要什麼有什麼?”
厲沅沅眨巴著眼睛問道,混天綾看來是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