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但是能為我們爭取時間。”
白非墨猜到厲沅沅是要來找東西的,至於到底找什麼並不是很清楚。可涼月榭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大晚上黑燈瞎火地翻一遍,也不是件輕便的事情。
“你知道?”厲沅沅是沒想過白非墨會這麼聰明,或者太過單純本就是件小機率的事情。
“當然咯,我還知道—”白非墨故意頓了頓,在某處停下,貼著耳朵輕聲說道:“是它的唆使吧,為了,活下去。”
關於置換靈源,白非墨一直心懷有愧。
乾坤大挪移在厲沅沅身上還好,只可惜了“涅槃”,從此再不可使用。
“我的死活……很重要麼。”厲沅沅突如其來的失落,好像來到這個世界有些日子了,原主的親人根本沒有過多的關心問候;唯一有裙帶關係的,還是後媽的哥哥來撞面。
這撞面則更為尷尬,還有個自稱她生母的陌生女人湊熱鬧。
一時間,厲沅沅竟不知要不要認親搞明白事情原委。
“對我來說,你就是最重要的。”白非墨給她吃了顆定心丸,任憑山河怎麼動盪,總歸厲沅沅都是他的人。
“可我……對你沒……”
厲沅沅不受嗟來之食,也不要無緣無故的愛。
偏愛固然是一種確幸,只是不合時宜的話,便會成為一種負擔。
“我知道,你現在沒那麼喜歡我,但我會讓你一點一點—愛,上,我。”白非墨也沒有騙自己的意思,一早也在心中定好了目標:若是五年內,厲沅沅還是不夠死心塌地,他願意成全她的幸福。
“可我……”
厲沅沅不知該如何委婉作答,對方也沒強迫她答應什麼,時間本來就是一劑良藥,或者給彼此一個機會?
“到了,島主、夫人。”小倆口談話的功夫,不覺已經走到了涼月榭附近。
“沅沅,千萬抓緊了。”白非墨寬大的手掌攥著個小小的玉手,生怕一個不留神弄丟了厲沅沅。
“嗯嗯,好。”她在進門的前一刻,像個第一次被家長領回家的孩子,滿臉的嬌羞模樣,不敢多吱聲說話。
漆黑的夜晚,寂靜陰森,而遙遠的角落,輕微的哭聲半流質地蜿蜒,被雨融化在空氣裡,輪廓被洗刷,只留薄薄的一層,像死人的面板。
“鬼……惡靈?”厲沅沅小心地問道,攥緊了白非墨的大手。
“這是外面風太大,與屋內沒多少關係。”白非墨暖聲安慰她,才走進來不到三步,為白家夫人,可不能這麼膽小。
“呃……那我不怕,有你嘛。”厲沅沅偷瞄了一眼白非墨,格外羨慕他鎮定自若的樣子。
風嘶嘶地扯過,吹落了最後一滴蠟油;雕花窗欞隱隱地發出軋碎核桃的聲音,白色窗幔開始不安分地飄動,慘白的月色滲進,紗幔上的褶皺波浮不定,漸漸地顯露出小孩子的形狀,她的眼神釘入你的骨髓。
厲沅沅忽然想到了《午夜兇鈴》和《咒怨》,想當初在寢室,邊看電影邊吃飯的從容,迄今她竟也找尋不見。
一定是原主懦弱無能!
厲沅沅心裡就這麼和自己說的,哪裡曉得被系統數落了:【笨蛋宿主,世上沒有鬼的,都是人扮的。】
“我信你個鬼狗東西!”這道理厲沅沅當然知道,可真的面臨這環境,身體和心理總是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
這種對未知和黑暗的恐懼,或者是每個人與生俱來的缺陷。
“別怕,我在呢。”白非墨見她沒出聲,亦沒有抿出她和系統交流,遂不斷給她打氣鼓勵。
“你在……能不能幫我找下鑰匙碎片?”厲沅沅真是怕了,居然告訴白非墨這個最終目的。
為了鑰匙碎片,跑到鬼屋一遭,換作以前,打死都不可能。
誰又能想到,還就是厲沅沅幹出來的事兒。
“長什麼樣子?”
厲沅沅搖搖頭,和遊戲裡面的形狀相差甚遠,她確實感到描述起來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