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棵桃花樹,在第二次開花的時候,總和第一次不盡相同。這毫無疑問為封塵的尋找帶來了雪上加霜的重創。
本可以藉著花瓣找一棵樹,眼下只可以排除一棵樹。
凡是一模一樣的,那麼就一定不會是。
麻煩……厲沅沅想到自己對白非墨而言,或許也是一種麻煩,甩不掉的那種。
從小到大,再苦再難,厲沅沅一直都不想成為任何人的麻煩和包袱,親人也好,朋友也罷,她只是那個笑靨如花的小太陽。
無人知曉她的心酸,無人體會她的眼淚。
白非墨剛剛燃起了她心中最渴望的,現在又是封塵。
厲沅沅恍若隔世的感覺,似乎某個平行時空待她很體貼的那人真的存在,而不只是隔著一塊螢幕的溫柔。
“麻煩就是—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它。”
厲沅沅瞎想的短暫時光,封塵已經成功一一排除其他錯誤的桃樹,最終取到了那棵樹的根液。
“啊?我怎麼聽不懂……”厲沅沅仍舊沉思在“麻煩”兩個字裡頭,長久不能自拔。
“聽不懂就對了,忍著點痛,借點血哈!”封塵大大咧咧的性格和嬌俏俊美的外貌形成了天然的反差,更讓厲沅沅驚奇的是—他竟可以隔著重重花瓣劃破她的指尖,鮮血輕輕滴落在花瓣上,又一滴血液滴下,最後一滴黃色的液體落在同樣的位置。
這花障的生門,不經意被開啟了。
“你好厲害哇!”厲沅沅豎起大拇指誇讚道,好像白非墨先前的秀操作,低賤如一抔黃土。
“和白非墨比呢?”
真是越不想什麼越來什麼,厲沅沅則是不出意外地依舊選擇封塵。
“呵,那我們是朋友了?”儘管白非墨人不知道去哪裡了,封塵還是小心謹慎地詢問當事人的立場。
“就—當普通朋友?”厲沅沅試著去了解封塵。
相較於白非墨,他明顯沒有那麼多架子。
封塵身子略一顫抖,小心翼翼問道:“不然,更近一步?”
“好啊!”厲沅沅發出銀鈴般清脆的笑聲,伸出手握住,“我叫厲沅沅,今年十六七歲吧,家裡有一個老頭子,還有個後媽,還有個後媽和親爹生的弟弟。家產呢,我可以去爭取到兩到三成的樣子,摺合成錢的話大概夠我倆遊山玩水半年,再坐吃山空兩年……”
厲沅沅一邊想到哪裡說到哪裡,一邊不忘掰手指算各種開銷。
“等等,厲小姐是相中我了?”
其他的東西封塵是一個字兒也沒聽懂,可談到“我倆”的時候目的就很明確了。
厲沅沅自動把他劃到人生未來中去了,天大的好訊息!
“嗯嗯,更近一步的朋友,你說呢?”
坦蕩是她最大的優點,交友則是她更大的愛好。
人進入社會後,再豐厚的家產,再高階的學歷,也敵不過三兩個真正的朋友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