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物,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著,裡頭蜷縮的另一人一次又一次嘗試破殼而出。
這鳳凰蛋的硬度和厚度都不是常人一拳頭可以擊破的。
“打住,我剛才沒有找到他弱點,為什麼也算啟用了?”厲沅沅親眼看見斧頭飛了出去,沒打著人也就算了,還差點自己被迫了結性命。
系統笑得尤為大聲:【哈哈,寶貝宿主你好可愛,俠侶最大的弱點已經被你都發現了,這次也是一舉擊破,不算成功啟用算什麼?】
這下厲沅沅不禁懷疑人生起來:狗系統腦子裡裝的還真的不一樣,連對手一根頭髮絲兒……不對,她忽然找到了方向,如果是說俠侶的弱點,那麼白非墨最大的弱點不就是—她?
這個推論很難以置信,但又能解釋得清。
系統都確定了,判斷她“決鬥之舞”成功啟用,厲沅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懷疑什麼。
是不確信自己的魅力,還是質疑他的能力……
她還是想再確定一下,繼續追問下去,系統覺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遂不耐煩地說道,【宿主的對手是俠侶,巧的是俠侶的弱點就是宿主你。因此你一有危險靠近,俠侶必然是會拼盡所有去保你無恙。】
啊這……厲沅沅捫心自問選擇白非墨作為對手的時候,絕對絕對沒有想到這一層面上來。
似乎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白非墨也因為這個英勇就義徹底重塑自我。
厲沅沅不再覺得索隆比他好看了,對他的景仰猶如萬里河山,幾千幾萬步都難以逾越的一座偉岸。
“白非墨,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呢?”
厲沅沅極不情願地放下他身體的時候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提出疑問,“白非墨什麼時候瞧上原主的?原主是有多瞎會偏愛太子而不是島主?”
上面兩大難題久久縈繞在心頭,厲沅沅亦找不到任何答案。
唯一的指望或許就是東宮,可她去過一次過後,根本不想再進去了。
難聽點兒說,長安待她甚至不及個青樓女子。
“篤、篤、篤……”
又是這敲擊的聲音,彷彿是啄木鳥專心致志地治樹一樣,有節奏、有律動,還不失優雅。
“白非墨,是你要出來了嗎?”厲沅沅也在外面幫他打破蛋殼,奮力拿起小拳拳,一錘又一錘地敲著。
“沅沅?”
這磁性的聲音,厲沅沅可以肯定就是白非墨了。
臉上還掛著淚珠的人兒,因為兩個字忽然就笑了,肆意的笑容間,藏著連自己也未發現的淡淡愛意。
“真好,他還在。”厲沅沅不知不覺就說出了心底的話。
“沅沅,是你麼?”
“篤篤篤”的三連突然停了下來,裡頭窩著的白非墨正在試探蛋殼外的人。
“是我,白非墨我要怎麼幫你?”厲沅沅仔仔細細研究了鳳凰蛋的每一個角落,不但一條縫隙都沒找到,連想搬開它都異常艱難。
也不是它重,厲沅沅有試過抬起來,可這顆蛋就是一動不動。
她那時不知道白非墨是怎麼開啟棺材蓋的,印象中棺材都被釘死了,都要落棺埋起來了;她覺著這顆蛋理論上也該有類似的地方。
【寶貝宿主,鳳凰蛋是沒有辦法從外面開啟的。】
系統之所以好心提醒,是厲沅沅目光鎖定在另一把斧頭上。
百年罕見的雙旋飛斧,丟了真怪可惜的,但物不盡其用才是最可惜的。
“瞅我也沒用,我撞了南牆都不回頭的人,還指望我不糟踐它?”厲沅沅一邊兒應著,一邊兒手裡已經拿著斧子了。
系統還是不肯放棄諫言【寶貝宿主,我謹以性命和人格擔保,這一斧子下去沒準人就沒了。】
“你有個錘子人格。”厲沅沅的斧子已經舉過了頭頂,算著白非墨的大概可能位置,便將斧子挪到了左下角的點兒。
眼看著一斧頭就要劈下去了,系統不知道使了什麼小動作,硬是讓斧子懸在左下角邊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