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倒是這卷軸的背面大有文章。
隱約有個發光的物件藏在卷軸內部,厲沅沅輕輕取下卷軸,小心攤開在書桌上,拿著燭臺仔細檢查每一處邊角,仍舊找不到無需毀畫的方法。
【宿主,拿支筆。】
厲沅沅依著系統所言,取下一支上等的狼毫筆,一撇一捺在某處空白灑墨。
果然如系統所說,不一會兒,丹青漸漸暈開,卷軸的正面亦隨之漸漸塌陷了下去,內部的面板和藍耗伴著縷縷青煙赫然出現。
大半瓶靛藍色的藍耗,以及一整塊迷你版的寫字板。
“顏色怪好看的,我能不能也染一個?”厲沅沅明知要的東西已經得手,還不忘念著如痴如醉的顏色。
【宿主,那是藍耗,同作補充技能和天賦的。】
厲沅沅反問道:“反正都是我用,用哪裡差別很大嗎?”
系統想了想,給出個標準性參考答案【大不大不知道,就像太監和侍衛,就差那兒不一樣。】
厲沅沅切了一聲,挑釁著門外男子的耐心,無畏地直視他的目光,冷靜的表情散發出一種自信的光彩,那份不可逾越的無形傲氣,竟有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氣勢。
“陛下,來查房嗎?”
她已經得手,自是兩袖清風。
“皇兄,我看你還是查人吧。”司馬嬡說的話一句更比一句激烈,查人都來了,那麼做人還會遠麼。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厲沅沅很想現在就用了“瞬步”溜之大吉。
奈何,系統臨前一個忠告勸退了她:【技能升級稍有延遲,宿主再拖延一點點。】
至於“一點點”具體到幾分幾秒呢,厲沅沅也沒問下去。
“厲沅沅,脫了。”司馬燼在門口就聽到寶劍的聲音,那可是藏著遺詔的。
他是不會拿這麼重要的東西賭一次她的坦誠,始終是個“情敵”,當然不能夠掉以輕心。
“我呸!人和人之間的信任呢,虧得我還在他面前說你好話。”
厲沅沅尋思著自己沒哪一處舉動會讓他有這種錯覺吧,喜歡的人的女人他也感興趣,這種愛好是不是太變態了。
“說好話也沒用,再說誰稀罕你拍馬屁!朕要堂堂正正贏得他的心!”
吃瓜是一件有來有回的事情,正如司馬嬡一樣,吃著吃著自家房子便塌了。
“皇兄,為何……非北辰——不可?”她一時也不知道是用“娶”好,還是“嫁”更妥當。
“因為同性,才是真愛。”厲沅沅今兒算是見識了網路至理名言,也是打心底敬佩司馬燼的直言不諱和敢作敢當。
想想自己一個外來戶,無緣無故成了相府千金,居然連個大實話都不敢說。
雖然一小部分原因是,司馬燼是掌握大權的天子;而她厲沅沅只是個任人拿捏的棋子。
從來原著都是明白這一點的,和太子長安再親近,也是被旁人當作背鍋的。
可笑的是,連那杯毒酒,都是他騙她說“飲下這杯合巹酒,你我便長相守。”
厲沅沅忽而出口成詩:“寒夜漫漫,悽悽復悽悽,滿地衰黃。”
“有點才,不過太悲涼了。”
司馬燼搜遍腦海中所有婉約派詩詞詞集,沒查到一樣的才讚賞了厲沅沅。
“我只是羨慕他,不像我。陛下,你挺有福氣的。”厲沅沅完全沒有想貶低或嘲諷司馬燼的意味,在升級完成之前,儘可能多拖延一些時間是一些。
“那當然咯!我皇兄最大的福氣就是我!”
司馬嬡天真無邪的樣子倒還挺可愛的,彎彎的眉毛,圓圓的眼睛,甜甜的笑容,像一顆小太陽。
即使厲沅沅指的不是她,還是笑眯眯地附和著,“嬡公主說的是,陛下最大的福氣就是您了。”
司馬燼如何又聽不出她背後的意思,微微皺眉冷言:“福氣什麼的我無所謂。不過我最大的不幸,就是認識了你—厲沅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