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夭的傷處理的及時,只是劃傷,流了血並不大礙。見眾人這麼緊張,她倒不好意思了,還不忘吃著糖葫蘆,怎麼看都像一個未長大的孩子。無人訓斥,也算應了那句話,她還是個孩子呢。
一眾人,倒也熱鬧,可主位上坐著那個人,怎麼都不能讓人忽視和自在起來,放了拘束的肆意撒歡。姚夭本就是一個安靜不住,不按常理來的人,平日在家隨意便也罷了,可此刻不行,那麼一尊明晃晃的尊神在此,她是再大膽都不敢輕易造次。怕父親大人關了她的禁閉,怕將/軍覺得她幼稚,她不想若溪為難,她怕那位尊嚴的陛/下,要了她的小命。
能自在待著的人,便只剩言溪了,只能拿他欺負欺負,不然姚夭該鬱悶了。悄悄給言溪使了眼色,兩人便悄悄退出來,並未驚動他們。長長撥出一口惡氣,姚夭覺得自己都快睡著了,好在言溪能陪她胡鬧一番,拉著言溪便朝後院跑去。
昨日,姚夭發現樹上有鳥窩,生怕裡面的小鳥凍著了,今日便讓言溪上去看看。言溪依言,動作迅速的爬上樹,姚夭站在樹下,吃了一嘴的雪,淋了一頭的雪。見姚夭這副模樣,言溪笑得很是歡愉,差點沒扶穩摔下來,葉公子悄然出現了,拿了鳥窩還順帶幫忙請言溪下來了。
葉公子幾日不見姚夭,甚是想念,夜訪將/軍府也沒找著人。今日,見將/軍來丞相府,便偷偷跟著來了,沒想到還真遇到姚夭了。遇上姚夭慫恿丞相之子,爬樹掏鳥窩,也就她敢這麼指使言溪,換成旁人,怕他也是不應的。
見到葉柳希,姚夭甚是高興,拿下來的鳥窩,空空如也。“你手怎麼了?”葉柳希眼眸一沉,有些著急。姚夭不以為意,“不小心傷的,已經沒事了。”葉柳希問她痛不痛,她遲疑了一下,誠實的點了點頭,“見到你便不痛了,你把鳥窩在放回原處,不然等它們回來,找不到自己的窩該著急了。”為了哄著葉柳希乖乖照做,姚夭的玩心得到解答,便指派輕功了得的葉公子大駕。
葉柳希和言溪都同時幫姚夭拍打頭上和身上的雪,動作很輕很溫柔,見葉柳希沒有行動,還催促一番。完成姚夭的所託,葉柳希聽到姚夭跟言溪誇獎他,說他輕功了得,甚至吐槽丞相府的守衛都去打瞌睡了嗎?葉柳希這個採花賊來去自如,竟然沒有發現,看來要好好的操練,加派人手。
姚夭好奇,湊在言溪身旁詢問,“府裡可有貴重的寶物,讓爹藏好,別被賊人惦記了尋摸走了。”言溪不禁笑了,覺得小妹可愛又有趣,葉柳希並未聽到兩人的悄悄話,復湊在一旁問說了什麼。姚夭衝言溪眨巴眼睛,他們兄妹間的私密話,怎麼可能告訴賊人,“丞相府今日來了貴客,你沒事別來晃悠,將/軍府不跟你計較,不代表有人不計較,快點離開。”
連她自己都未發覺,她和葉柳希的關係,已經上升到可以互相關心的朋友那一步。“你怎麼在丞相府?難道跟將/軍一同來做客,我剛才可沒看到你。”葉柳希的直率,毫不遮攔,並未迴避對姚夭的關心和關注。姚夭笑得好生尷尬,她怎麼忘了,自己與他可是有婚約的人。雖然,現在並未想起那些過往,不代表那些真的沒發生過。“我來丞相府做客,呵呵……”
言溪微微皺了眉頭,理解自家小妹的用意,也不拆穿,站在一旁充當護妹使者。姚夭說得空了便找你,別再耽擱了,省的一會有麻煩。見她情真意切,不像說假的,便乖乖離去,還不忘消失身影前,緊緊盯她一眼才作罷。兩人原路返回,並未因為剛才的小鬧劇,說出半個有關的字眼,默契度都不需要開口約定。
原本準備的一些菜餚,突然失了胃口,她沒想到若溪嫁的人是沈公子,之前還與他泛泛之交呢。現在想想,真是夠傻夠愚昧夠天真,他竟然一點沒有表露身份,若不是這次遇到,他準備隱瞞多久。不過,話說回來,她不是對他也有所保留,現在責怪沈公子,也沒必要。不對,該稱呼皇上,不是沈公子。
坐在主位上的人,可是把姚夭的小情緒、小表情一字不漏收入眼底。得知這些是姚夭特意讓廚房準備的吃食,若溪胃口很好,吃的很滿足,姚夭的不開心也得到安撫。若溪胃口好,主位上那位也是食慾大開,吃了不少美味佳餚。連將/軍都瞧見那丫頭準備的菜餚,放在面前的都是平日自己喜歡的,復也貪嘴多吃了些,總不能辜負她一番心意。
姚夭把每個人都照顧到了,唯獨少了自己那份,她吃的很少,幾乎沒有胃口了。言溪還湊過來詢問她,為什麼不吃,是不是不合胃口。還詢問姚夭想吃什麼,他讓廚房待會單獨做,他們再吃,姚夭點頭答應了。抬頭剛好與將/軍的目光撞上,復笑得很是諂媚,虛假極了。
可算恭送走皇上和若溪,姚夭大呼一口氣,想跟將/軍回去,竟然被遏制了,理由很充分,不容置疑。姚夭品行有失,須在府裡好生歷練,沒事不許出府。姚夭苦著一張臉,無奈的叫出,“爹……”丞相不予理會,做出請的姿勢,恭送將/軍的離開。
狠狠跺一跺腳,負氣離開,似乎真的被氣到,竟然委屈的落淚了。將/軍無奈,暫時未曾有其他作為,子不教,父之過,他現在暫時不能說些什麼,可心裡的那個決定,刻不容緩了。將/軍離開後,腦子裡都是姚夭委屈的模樣,做什麼都無法集中。身處將/軍這個位置,不許他做出一些過分的舉止,比如,夜訪丞相府。葉公子做起來就瀟灑多了,可他卻不行,有失身份。
晚上,姚夭沒有出房吃飯,言溪特意讓廚房做的好吃的,都被她房裡的花蕊原封不動的端出來。丞相聽聞,很是無奈,親自過來端著飯菜,都被姚夭轟了出來,她現在誰都不見,哭的可傷心了。
丞相父子兩人,很是無奈的站在姚夭房前,束手無策。言溪提議,要不要請將/軍過來哄一鬨小妹,餓壞身體可不好。丞相氣急,放下狠話,不吃飯就不許出府,氣沖沖的離開了,留下言溪一人乾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