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向晚冷著眸子扭頭看著狼狽的人,“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春桃姑娘既然問心無愧,又何懼舒妃娘娘的英靈呢?是吧,舒妃娘娘“
元向晚故意對著空中喊了一聲,嚇得一旁的春桃瑟瑟發抖,臉色慘白如紙,“王妃您不要亂說了,人死如燈滅,怎麼可能有什麼亡靈,您要不要再嚇奴婢了。”
冷笑出聲,元向晚死死盯著不遠處的人“恐怕是你自己嚇自己吧,我心中無愧,即便舒妃娘娘現在醒過來又有何懼?倒是你,嚇成這個樣子,這皇宮裡的冤魂還少嗎?小心以後半夜出來遇鬼。”
“王妃您不要在這裡危言聳聽了,奴婢行的端做得正,怎會遇鬼,倒是您非要說什麼舒妃託夢給您,要換幅枕頭,真是荒謬,無稽之談。”
元向晚一步步走到春桃的面前停下,不是會武功嗎?原來也這狼狽?“行的端,做的正。舒妃的死最好跟你無關,否則午夜夢迴的時候怕她來找你。”
元向晚陰沉的眸子震的春桃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她看著不遠處的棺槨,想起來那晚的情景,嚇的連連後退,最終嚇得跑了出去。
現在正是時候,她需要的就是現在。
用眼神示意張一天,對方會意,趕緊將包袱開啟,他們的時間不多,若等會華妃或是有人進來就來不及了。因為沒到下葬時間,棺蓋並未釘死,露出一個很大的縫隙,他們使勁推了一把才推動了一點,也正好能趴下身子而已。
“我負責下身,你負責上身,我們抓緊時間。”元向晚拿出包袱中準備好的口罩和手套,兩人戴上準備掀開蓋著舒妃的白布。
作為大夫,死人他們見得不少,可給死人驗屍的活計著實沒幹過,他們是將人救活,如金華妃就在外面,李疆根本不能將張仵作帶進來。
想好了各種情況,元向晚拜了拜,”舒妃娘娘,我們無意冒犯您,只是為了給您找到兇手不得已為之,您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我們啊!“
說完,她緩緩的將白布掀開,舒妃的面容已經被下人畫過妝了,所以面容除了有些慘敗之後就跟睡著了似地。再不遲疑,兩個人仔細的找起了線索。
元向晚負責下身,她仔細的看著,發現舒妃的指甲縫中有兩根頭髮,這很有可能是兇手的,趕緊拿出一個密封袋將證物裝了進去,再經過仔細檢視,什麼都沒有發現,嶄新衣裙上根本什麼都沒有。
掀開襪子,元向晚發現腳踝處有兩處淤青,她將自己的手放上去,果然是兩個指印,看來舒妃真是被人謀殺的。
“王妃您看?“突然,張一天低聲喊了一句。
元向晚套好鞋襪趕緊上前一步檢視,原來發間有一點乾涸的血跡,元向晚摸了摸,又沒什麼傷口,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出腦海。
元向晚背過張一天,心裡默唸著磁鐵石,可惜半天根本什麼沒有,她早就知道不是醫療器械的東西根本不會出現,現在怎麼辦?證據就在眼前,他們必須爭分奪秒的拿到。
張一天行醫多年,這會也明瞭楚王妃的意圖,他趕緊摘下脖子上的一個物件,在舒妃的發頂找了起來,突然一個東西跟隨物件從頭皮裡被拔了出來。
一根半尺長的細如牛毛的銀針,兩人對視一眼,皆是大驚失色,舒妃真的是被人謀殺的,“原來這才是舒妃真正的死因。”
元向晚的話音剛落,殿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元向晚大驚失色,示意張一天趕緊將東西包起來。
兩人剛剛收拾好,元向晚將自己帶著的枕頭剛剛放好,華妃帶著宮女太監就進來了。
“舒妃娘娘,您需要的枕頭我已經給您換好了,冤有頭債有主,您若是有什麼冤情就找閻王爺去,您不要再來找我,您滿臉是血的給我喊冤也沒用啊,如今您已經去了,等會高僧還會給您超度,您就好好的上路吧,我們陰陽相隔,您就不要再來找我了,您還想要什麼,可以託夢給您熟悉的人,皇宮裡的人哪個不比我跟你熟是吧,您可千萬不要再來找我了,拜託拜託。”
張一天將白布蓋上,然後朝著人拜了拜將元向晚扶著下來。
“元丫頭,你在嘀嘀咕咕說什麼呢?什麼讓她來宮裡,你說的這是什麼話?舒妃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走了,本宮還想弄清楚呢,本宮也按照皇上吩咐的讓大理寺的人驗過屍體了,難道你是有什麼疑慮嗎?那不妨說出來,本宮會差人再調查的,若證明舒妃真是被人害死的,本宮也定不輕饒。“華妃義正言辭的說道。
元向晚搓了搓手,笑笑一笑說道:“貴妃娘娘多慮了,向晚不過是禱告幾句而已,讓舒妃娘娘一路好走,不要再來纏著我了,您不知道,昨夜可真的把我嚇壞了,她滿臉是血的就站在我的床邊說冤枉,您讓我怎麼辦?希望今夜我能睡個好覺,不然……“
華妃的臉色一白,冷哼出聲, “哼,本宮以為元丫頭的醫術了得,今日領教了,原來你最厲害的是這張嘴。你可給本宮記住了,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小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最後一句話華妃說的極其小聲,元向晚也幾乎剛剛聽到。
元向晚毫不在意的對上華妃陰沉的眸子笑的更歡,“那我多謝貴妃娘娘的提醒了。“說完,徑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