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慶子的話讓墨御塵和元向晚有些疑惑，他已經供出了寧王，若是對簿公堂結局也一樣，可奇怪的就是他居然不敢上堂，當然以往也有各宮主子按宮規處置的事情。
“小慶子，按理說你是慈寧宮的人，你雖然不是主謀，可意圖謀害太后就是死罪，可你不是主謀啊，你只是從犯，謀害太后的罪名豈是你能擔待的，本王現在還要去上報皇上， 明日就會有結果了。”
小慶子面如死灰，他以前就是寧王的人，對寧王的某些習性也知道一些，只要自己一口咬定就沒問題。
墨御塵讓李疆將人看好了，他則是直接去了乾清殿。
王公公看到墨御塵的時候有些愣怔。
“王公公，父皇是否在裡面？“
“王爺，這麼早您就過來了，太后她老人家身子怎麼樣了，皇上看奏摺看到三更天，這才沒歇下一會兒，今日又正好休朝，皇上不會這麼早就起身的，您若是有事不如先回去，等皇上醒了奴才即刻去清涼殿稟報給如何？”
墨御塵自然也不好打擾父皇，可事關重大，等天亮了就遲了，今日小慶子說的事情太嚴重，他必須此刻就稟報給父皇才是。
“公公，若不是十萬火急的事情本王也不來打擾父皇了，你也知道太后的事情是大事，還請公公去看看父皇醒了沒有？”
冬天的五更天可謂是一天中最冷的時刻，即便是有內功護體，墨御塵也覺得有些冷。
王林實在為難，楚王算是最好說話的主子了，他先前拿了不少楚王的好處，而且連自己腰疼的老毛病都是楚王妃治好的， 按理說這個忙他是應該幫的，可裡面是皇上，再寵愛自己若是惹怒了皇上自己也會腦袋掉地。
“王爺，您看這…….“
“本王不敢讓公公為難，一個跨進竟然越過王公公就要闖進去。
王公公眼疾手快，一把將抓住墨御塵的衣袍，“哎喲哎我的好王爺，您這是不要命了，您不知道皇上最不喜歡睡覺的時候有人打擾啊？“
“本王當然知道，不過攸關皇祖母的生死，本王實在無可奈何。“墨御塵的聲音有些高，在這寂靜的宮殿前顯得有些突兀。
門“吱呀”一聲從裡面開啟，玉公公站在門口，“王爺，皇上已經醒了，請您進去說話。”
“多謝兩位公公！”
墨御塵走進內室看到父皇穿著寢衣坐在床前，滿臉的疲憊，眼底也是淡淡的陰影，當皇帝真是不容易。
“父皇恕罪，兒臣吵醒您了！”
皇帝擺擺手，“無妨，朕每日這個時辰起床已經習慣了，世人都羨慕這個位置，他們哪裡知道朕的辛勞，所以世上並沒有感同身受這一說，高處不勝寒，若是普通百姓，這個時辰還在熱炕上呼呼大睡呢！”
墨御塵拱手稱是。
“朕剛醒就聽到你在門口嚷嚷，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太后的病情，不知道隔牆有耳的道理嗎？這麼重要的事情還要朕提醒你。“
皇帝語氣中帶著一些責備的意思，不過臉上並沒有怒氣，相反，更像是在教他怎麼做事。
“是兒臣的疏忽了，還請父皇寬恕兒臣，兒臣受教了。“
皇帝起身伸伸腰，看樣子是要起身了，王公公玉公公都在殿外，這裡再無他人，墨御塵很自然伺候皇帝更衣。
皇帝一怔，剛要叫人，墨御塵開口道：“父皇，兒臣得您養育之恩，這麼多年從未在您跟前盡孝，兒臣慚愧，今日就讓兒臣伺候您更衣吧。“
墨御塵墨綠的眸子清明一片，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一臉從容且恭敬的樣子讓皇帝的心裡有了一絲愧疚。
說什麼這麼多年養育了他，若不是他命大，想必早就餓死了，這麼多年，就因為一雙綠眸他從來沒有正眼看過他一眼。
皇帝拉著墨御塵跟自己對視，良久開口道：“塵兒，這麼多年你可曾恨過父皇？“
墨御塵為之動容，他雖然得了軍機處的職位，可父皇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他替父親整理著衣領，笑著一臉風輕雲淡，“兒臣的生命是您給的，兒臣從未恨過您，兒臣只會覺得您是在磨練兒臣的意志。“
“好，好皇兒。“
墨御塵再不敢遲疑，趕緊開口道：“父皇，向晚查出了皇祖母的病因。“
“是什麼？“
“是被人放了許多水蛭在皇祖母的被子裡，皇祖母年事已高，身體本來就不太好，那麼多水蛭同時吸血，所以皇祖母才會血氣虧損嚴重。“
皇帝瞪大了眼睛，神情冷然，沒想到宮裡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是誰幹的不，朕要將他株連九族，凌遲處死，竟敢謀害太后，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你儘管去查，一旦查出，朕絕不輕饒。”
墨御塵將玉帶繫好，“父皇，兒臣已經將賊人抓住了，是慈寧宮一個負責掃灑的小太監，兒臣也已經設計將他抓住了，他已經認罪。“
“什麼，一個小小的太監是誰給他那麼大的膽子敢謀害太后，太后平日吃齋唸佛，從不苛責下人，到底是何原因，朕都不敢相信太后也會有無妄之災。“
這麼長時間，儘管寧王和恭王對他多加挑釁，很多次更是想要他的命，他都忍了下來，可是這次不會，他從小不受人待見，若不是皇祖母，就沒有他的今天，皇祖母是他的底線，觸碰不得，誰碰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