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管你是能說話還是不能說話,你都是父親心中最大的驕傲。這些年來為父不覺得自己的醫術卓絕值得驕傲,但最慶幸的事情便是有你這麼一個好孩子。”
白伯謙一雙老眼昏黃,此時像是瞬間老了十歲一般,雙手將白相玉扶起。
他眼底發紅:“不管你做怎樣的決定,為父都會支援你的。”
白相玉鄭重的點了點頭。他轉過身面向元向晚,抬起手:“元姑娘,我想要嘗試治療一下。這幾日請容許我安排一下家中的事物。如若我運氣不好沒能活下來,也請元姑娘不要自責。”
一旁的白伯謙終是看不下去,起身走到了院子的一旁偷偷地抹淚。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己選擇的,也是我自己的命!多謝元姑娘給了我一次選擇的機會,也能夠讓我決定一次自己的命運。”
白相玉本就是行醫之人,這些年來見過太多的生死,正因如此也對生死更有敬畏之心。
很多時候,人的生命非常的頑強,就算是骨斷筋折斧劈刀砍也能頑強的生存下來。
可有的時候,人的生命也非常的脆弱,或許只是喝岔了一口水,便足以要人的性命。
元向晚看著白相玉認真的神情,鄭重的點了點頭:“白公子即敢交託生死,那我也定然會竭盡全力的。白公子如若有什麼事情,大可以放開手去做,準備手術還需要一段時間,等您準備好了再來通知我不遲。”
“那我就先行謝過元姑娘了。”白相玉道。
……
同白相玉告別之後,元向晚便折返回了康王府。
昨夜下了一場大雨,今日天氣倒是極好。只是一場秋雨一場寒,這一場秋雨過來倒是多添了幾分寒涼。
元向晚去給康王拔了針,測量過體溫之後便準備告辭了。
而今康王的身子恢復了不少,只需每日按部就班的用藥,倒也無需時時刻刻的有人在身邊守著了。
如是,倒也讓元向晚安心了一些。
剛準備去同德妃娘娘告別,便見德妃迎面走了上來:“元姑娘等一等再走吧,方才楚王殿下著人傳來訊息,說是稍後要過來接你。”
“墨御塵?”元向晚頗有些詫異:“我怎麼沒聽說?”
“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德妃笑著掩住口:“倒是我多嘴了。”
昨日二人方才見過,今日又來接自己,現如今軍機處的頭頭都可以公然翹班了麼?
雖說心裡這麼想著,元向晚倒也沒急著走,索性坐下來喝了一盞茶多等了一陣。
說曹操曹操就到,不出一刻鐘,墨御塵的馬車便停在了康王府的面前。元向晚坐在廊下喝茶:“今兒怎麼有空了?”
墨御塵的視線從元向晚的身上掠過:“誰說是來接你的?我是來探望九弟的。”
“是嗎?”元向晚看他自己彆扭著卻是也不生氣,只是笑呵呵的往外走:“現在沒有我的話,康王可是不能隨意見客的。既然殿下不是來見我的,那就請回吧?”
墨御塵:“……”
她還真是將自己的權利行使的到位啊。
墨御塵轉過身來,卻不想元向晚竟亦步亦趨的走在他身後,此時他停下腳步回身,險些直接將人撞倒。
倉皇之下,他連忙伸手摟住了元向晚的腰,將人扶住。
元向晚也連忙伸手攀住了墨御塵的肩膀,驚魂失措的拍了拍胸口。眼看墨御塵要鬆手,她眼疾手快的扣住了墨御塵的手臂。
“說吧,因為什麼生氣?”
墨御塵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面前的姑娘,輕笑了一聲:“我哪兒生氣了?”
“你就差全身上寫都寫滿了生氣兩個字了。”元向晚徑自抬眼看著他的臉:“讓我猜猜吧,難道是你派來跟著我的人回去給你通風報信了?”
康王府上伺候的女使路過,正好瞧見二人這相互攀扶站的極近的一幕,又連忙紅著臉走開了。
元向晚這個從小便接受社會主義薰陶,從來不知害羞為何物的人挑了挑眉梢:“白家的家主過來了。”
墨御塵的神情果然變了一變:“什麼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