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什麼揉!我是雲蒼山最硬的哎呀”山羊鬍聞聲先是一驚,雖是疼得滿臉漲紅,卻依舊撇開言玉,竟自緩緩站起身來,誰料剛鬆開那捂著襠的雙手,身子還未站定,卻是身後一支黑腿又颯颯襲中要害,兩次累加,險些要命,只急切間大呼一聲,下身一軟,竟又癱在了地上。
“小飛!你幹什麼!打壞了他,誰來給小熙療傷!”言玉見狀一驚,一邊攙扶著山羊鬍,一邊衝小飛連聲喊叫起來。
“啊這可是哥哥!剛才你那招兒真的是太帥了,我不過就是想模仿一下而已!好了!好了!我不添亂了,現在開始,我便只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你們好了!”小飛自知失手,卻是踢出去的一腿如何收回,只撓了撓頭,忙認起錯來,繼而掩著身子閃得老遠。
“啊這個這個!sorry!sorry!這位郎中,實在是不好意思啊,讓你又捱了一腿,其實,只要你能忍著疼,治好小熙的傷,你要怎樣都可以的而且,那個那個我還有一百萬兩銀子你知道嗎,到時那個錢都是你的,都給你,一百萬啊你可以蓋一幢大大的房子,你不是很硬嗎可以娶很多老婆的,而且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的好不好?”
言玉自知理虧,卻是一旁的婕心掩在小熙身旁,只晃她不醒,急切間落下了兩行清淚,玉腕上的銀鈴緊隨著婕心的手叮叮噹噹響個不停,直將言玉心下汆著的那團火撩得更旺,瞥過一眼奄奄待斃的小熙,心下更覺忽冷忽熱,神情也有些恍惚起來。
“士可殺不可辱!我想澄清一下我是說我的性子很硬,就是性格什麼的,你可千萬不要誤會了啊!”山羊鬍捂著襠,咧著嘴,一臉痛苦道。
“哎呀!是是是!你硬!你硬!你渾身上下哪兒都硬這總行了吧!這位郎中,真沒想到,原來你真是最硬的男人啊!你可真是一條硬漢!被踢了兩腳居然能面不改色,真可謂是鐵骨錚錚,硬到底了!其實你是我的哥哥你知道嗎!對了!你真的是我親哥哥的!難道你不記得了嗎?”
“我不是你”
“哦!不不不!咱倆不是平輩,好商量!好商量!對了!你是我叔,你就當我叔好了!好不好!只要你能療好小熙的傷,你就當我叔,將來你就是大漢的國叔,好不好!再說,你看咱倆長得多像,哦!不,我是說你比我長得帥多了!長得既比我帥,又比我硬,還是我叔!”
“我不是你哎呀!我就想罵你一句!你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啊”
“啊好的!你說!”
“你大爺!哎呀可疼死我了!”山羊鬍指著言玉罵出一句,卻是話音未落,又作起疼來。
“啊原來你好這口啊!是啊!是啊!我是你大爺沒問題,只要你喜歡,我願意當你大爺的,可是我說你還是別趴著了,快些起來給她療傷吧孫子!”
“哎呀!你什麼耳朵,我是說我是你的大”山羊鬍還要再說,卻是身旁青甲早已看不過眼,即刻抄刀在手搭在了他的脖間,“再不去替這位姑娘療傷,我便一刀削了你的腦袋”
“爺!”山羊鬍只將最後一個字淡淡地脫出口來,誰知青甲的刀鋒卻是毫不留情,只輕輕一提,便在他脖間拉出一道血痕,若是再一使力,這個全雲蒼山最硬的男人怕是就要即時香消玉損。
言玉見狀一怔,隨即摸一把腰間佩刀,也似忽的恍過了神色,“是啊!我有刀在身跟他說這些幹嘛!真是被這群薩比給氣暈了!好!既然你軟的不吃,那咱就來點兒硬的”繼而心下一定,站起身來,隨即左臂一展,隨著一道銀光錚然閃過,也將那鋒利的寒光刃瞬間架在了山羊脖間。
“若你再不去療傷,我倒真要試試,是你的脖子硬,還是我的刀硬!”言玉將臉一沉,肅肅地說出一句。
“你這變得也太快了吧!哎呀非是我不與你去瞧病,我自看見了你們,便知這姑娘早已無可救,看她的臉色,明明就是蒼山毒已入骨,我縱有迴天之術,又如何救得她!”山羊鬍將痛處揉了兩揉,繼而正色回道,說罷站起身來,又指著那憤憤的青甲道:“我不多說,但他可是雲蒼山的老人,由他來說,這位小兄弟,我且問你,你說這蒼山毒能有救嗎?”
青甲聞聲瞥一眼言玉那焦灼的面色,繼而掩下頭去,手中刀也隨之鬆懈下來,繼而半晌後才弱弱道:“若是被劃破了面板應是無救!”
“對啊!”山羊鬍聞聲嘆出口氣來,輕手一展,也將言玉的刀口拉了下去,款款道,“凡是雲蒼山的人都會知道,這蒼山毒是碰不得的,即使是用手摸過,肌膚之觸,且要在解藥的幫助下才得恢復,何況是毒已入骨,深入血脈,我雖是這十八山門醫術最高的人,但諸如此類的逆天之事,老夫也是愛莫能助啊”
言玉聞聲心下一緊,隨之身子一晃,險些跌坐地上,卻只用那刀尖將身一撐,勉強站住。
只見言玉劍眉緊鎖,眼眶潤潤,繼而轉來小熙身旁,俯在地上,又連連去晃她的身子,看著小熙那煞白的臉龐卻還不知有多少心裡話想要去訴,只在望眼欲穿間,將一滴又一滴晶瑩的淚水落在那血色羅裙上。
“小熙我不許你死我不許你死!我們還沒成親,你答應過我要和我一起去看日落,去找一片世外桃源,過逍遙自在的生活,還答應要給我那個那個總之,你若是死了我該怎麼辦啊!”
一旁的婕心早已是梨花帶雨,癱坐在地連連哽咽,連遠處的小飛也顛著步子趕來,卻見言玉俯在小熙身旁搖頭晃腦,正是一派近乎癲狂的狀態,也只住下步子揪心地望著,不敢近身。
“你可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上遇到的第一個人啊是我的初戀啊我還記得你那時穿著一身褐色裙衫,站在人群中,一把將我拉進你家這才有了現在的我啊,要不然,我可能早就餓死八百回了”
“咳”
“誰?”言玉正在哭訴,卻是一聲輕咳忽的灌進耳來,只將他身子也為之一顫,忙住下嘴,“小熙!是你嗎?是你嗎?我知道你一定會挺過去的,是你剛才咳嗽的,對吧,你快睜開眼睛看看我啊”
“咳咳咳對不起哥哥,是我咳的”遠處的小飛忙衝言玉輕點了點頭,弱弱道,見言玉正是一雙星眼恨恨地瞪著他,又下意識地解釋起來,“啊哥哥,我其實不是有意要打擾你的情緒的,只是,你剛才有句話說錯了我得給你糾正一下,啊那個那個你方才說你來到這個世界上遇到的第一個人是小熙姐姐,其實應該是你媽才對是吧呵呵呵”小飛說著又苦笑兩聲,雖知自己失口,話搶得不是時候,卻是話已出口,只得應著言玉那冷冷的目光,硬著頭皮將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