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方沫說的這些，組員們沒有反駁，但他們並沒有抱太大希望。
方沫看到眾人的表情，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卻沒有繼續解釋。
因為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們去做。
既然全權接手這系列案件，第一件事自然就是提審。
然而，一夜時間過去了，收效甚微。
一來，為了制服這些精神病兇手，警方當時採取了強制手段，他們或多或少都受了傷，甚至其中一個兇手還被當場擊斃。
剩下的兇手，面對審訊，要麼是一問三不知，要麼是說些奇奇怪怪的話語，亦或者是沉默不語。
總之，正常的審訊手段對他們沒有任何作用。
幾次三番搞下來，直接把安鑫他們整破防了，差點就要動用特別手段。
好在，方沫及時出現，制止了安鑫等人的越界舉動。
不過，收穫還是有的。
“你說這些人的精神狀態不對勁？”
方沫看著楊雪琪，緊蹙著眉頭。
安鑫聞言，撇撇嘴，心中暗道：這不是廢話嘛。
可方沫卻知道，楊雪琪想表達的不是這個意思。
“詳細說說。”
“精神病人雖然有別於常人，但他們也有著一套自己的邏輯和思維，只是我們無法理解而已，可經過我的觀察，我發現他們的精神非常的混亂，有點像……”
說到這兒，楊雪琪頓了頓，重新整理了一下語言，才繼續說道：“有點像吸食違禁品之後的反應。”
安鑫聞言，愣了愣，下意識問道：“這有什麼區別嗎？”
其實，這也不怪安鑫這麼問。
對於精神病，大多數人都會下意識畏懼他們，遠離他們，心中是充滿厭惡和嫌棄的。
甚至在他們的固有認知中，大多數精神病人都是一個樣兒。
方沫聽到楊雪琪這麼說，卻有著不同的看法。
“你的意思是，這些人之所以當眾行兇，是服用了某些特殊藥物？”
楊雪琪點點頭。
“依據是什麼？”
“第一，除了清水街的兇手之外，其他兇手在作案的時候，他們的殺人手法十分的粗暴，甚至很原始，其行為舉止更像是野獸，這說明他們是第一次殺人。”
“不管是正常人，還是精神病人，在第一次殺人的時候，都會出現各種不適反應，而精神病人因為自身的特殊情況，他們會比一般人更加敏感，這種不適反應會更加強烈。”
“畢竟，凡是診斷出精神病的患者，為了防止他們對社會做出危害，一般都會送到精神病院，醫護人員會對他們採取某些措施。”
“其中，最常規的手段，懲罰佔據了絕大多數。”
“透過懲罰的手段，會讓他們產生畏懼，從而不敢做出逾越規矩的事情，除非病情惡化，或者出現其他特殊情況，否則他們是不會傷人的，更不會殺人。”
安鑫聽到這兒，忍不住插話道：“楊警官，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楊雪琪看了一眼安鑫，說道：“我想說的是，相對於殺人的不適應，他們更害怕做錯事帶來的懲罰。”
“嗯？”
安鑫還是不太明白楊雪琪的意思。
不止是他不太明白，其他組員也是似懂非懂的表情。
楊雪琪見狀，只好繼續解釋道：“你們回想一下抓捕過程，我們當時採取的措施，其實跟精神病院醫護人員採取的手段很像。”
“按理說，在這個時候，他們應該會因為畏懼懲罰，繼而放棄抵抗，可他們並沒有，反而愈發暴戾，你們難道不覺得這很不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