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非既然答應了蘇董事長,也就不會再找理由推脫,在外公生日之前回了趟蘇宅。
儘管她做好了心理準備,可在蘇宅看到蘇黛的那一刻,心裡還是有點兒不舒服。
“乖乖,你來了啊。”周女士看到她走了過來,突然想起來,“我已經說黛黛了,你別和她小孩子一般見識。”
這時,蘇黛很“不巧”地走了過來,然後很熟練地抱住周女士的胳膊,衝著阮非道歉:“對不起啊姐姐,我沒想到你到現在還這麼怕狗——”
“你這孩子!”周女士抬手拍了一巴掌,“怎麼永遠都長不大的樣子,還開這種幼稚的玩笑!”
“我錯了,您別生氣了嘛~”
蘇黛搖著周女士的胳膊撒嬌賣萌,周女士也只是輕聲細語地責怪著。
那邊上演著母慈女孝的溫馨畫面,而阮非這邊兒卻像一個外來者,顯得既多餘又突兀;也讓她發現,自己答應蘇先生過來,真是一件可笑又諷刺的事兒。
她隨即便轉身往外走,周女士看到也連忙跟了過去:“乖乖,怎麼才來就要走了?”
“是啊姐姐,”蘇黛也很“有眼力”地跟了過來,“既然來了,怎麼不多陪媽一會兒啊,媽可是念叨你很久了。”
阮非回頭看著她那張清純的臉,很是想呼過去一巴掌是怎麼回事兒!
蘇黛被阮非冷冽的眼神嚇到了,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小步。想到旁邊有周女士在,又把背往起挺了挺。
阮非自然沒錯過她的小動作,撇了撇嘴,無意中流露出了些不屑,腳下卻沒停的意思。
阮非推開門的時候,蘇省非也正好在門邊,看到她這架勢,下意識地後撤了一大步:“嚯~這幹嘛呢,火急火燎的,又被狗攆了?”
他大張著嘴,漂亮的瑞鳳眼瞪得溜圓,一副被嚇到的滑稽模樣兒,看得阮非有些忍俊不禁,突然就覺得自己這個中二弟弟可愛了很多,隨即手癢地在他剛打理的頭髮上呼嚕了一把。
蘇省非被自家親姐這一番從未有過的詭異操作給驚到了,呆愣地看著她從自己身旁走過,直到她的背影遠離,才回魂兒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她這是——吃錯藥了?”
感覺到從頭髮上傳來的手感,才發覺了不對勁兒,對著手機螢幕照了照,衝著阮非的背影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吼聲:“蘇二,你毀了我的髮型!我做了兩個小時的髮型——”
阮非聽著身後傳來的吼聲,心裡的鬱結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
離開蘇宅,阮非沒有回自己的小窩,也沒去工作室,先是去商場買了幾件兒童玩具,隨後駕著車向香楓山開去了。
香楓山有個著名的香楓莊園,它的名氣不是因為佔地廣,也不是因為它已有近百年的歷史,而是因為整個大莊園都是周氏的老宅。所以,擁有這個莊園的周家不僅僅是財富的象徵,更是一種身份和地位的象徵。
既然被稱作香楓山,那這兒廣為人知的自然是周圍的楓樹了。
自入秋之後,這一帶便成了每天都在變換色彩的油畫,也成了各個攝影愛好者的寵兒。
眼下已到了深冬,一場雪後,這兒又成了另外一個天地。
阮非把車速開到最低,不怕冷地把車窗開啟,邊慢慢地行駛,邊欣賞這銀裝素裹的景色,心裡是無比的寧靜。
還沒開到跟前,大老遠的阮非就聽到一陣熟悉的孩子的笑鬧聲,讓她也忍不住地跟著嘴角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