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不懂經商,只得在幾個老奴的幫扶下賣掉主業,連同舅舅一家的產業賣了一共就得幾十萬兩銀子,她一個弱女子手握幾十萬兩銀子,哪裡敢在錦州繼續待著?
只得悄悄的跟著幾個忠心的家僕去了相較於錦州而言比較偏遠的落州。
才在落州落腳沒多久,一向跟她親厚的遠房表姐跟表姐夫帶著兩個孩子便找到了她,她應了表姐臨終請求,自此,秦家姐弟便成了她的侄女侄兒。
直到落州陳家老夫人要給二房娶妻的事傳出,秦柔才知道,原來陶氏竟是陳家定下的二房媳婦,可陳家不是隻有兩個兒子麼?
如今掌家的是陳家大老爺,陳家二老爺早在弱冠時便已病故,如今又哪裡來的二房?
後來她才知道,陶氏嫁的確實是陳家已故的二老爺,不過與她行夫妻之禮的卻是陳家大老爺,一旦陶氏生下子嗣便是陳家二老爺的。
陳家大爺肩挑兩房。
肩挑之事在華國雖不常見但也不是沒有,只是陶氏為何會答應嫁進陳家?還是這種肩挑的婚姻。
她曾問過陶氏,陶氏便慈愛的道:“姨母一生坎坷,只願有一個家,陳家雖不是個好去處,可終歸是能給姨母一生終老。”
陶氏要的是平淡一生,卻不曾想,陳家近年來沒落後,開始打她那豐厚嫁妝的主意。
那些嫁妝,是當初陶氏為了讓他們姐弟能呆在陳家,才置辦如此豐厚的。
一旦他們姐弟失蹤,陶氏被軟禁,那些嫁妝跟十萬兩的銀子便會落入陳家大房的手裡。
如今,只怕那些嫁妝早已易了主,陳少遊又如何給他們交代?
“我只要表姨母安然無恙。”
陳少遊淡淡的頷首,“我上任後自會接二嬸過來,她如今已經知道你們在柳州的訊息。”
秦柔跟秦劍面色皆是一鬆,秦劍便道:“你跟陳家人不一樣。”
陳少遊看他一眼,“說說看。”
“姐姐說你比陳家人有良心,所以,知道你要在這裡做官,我們才逃來的柳州。”
陳少遊喝了一口茶,看向有些不自然的秦柔,“你很聰明。”
秦柔道:“我只是覺得,表姨母格外疼惜的人,應該不會是隻白眼狼。”
陳少遊沒有看他們,只淡淡的道:“收拾一下,等會兒跟我走。”
“好。”
秦柔不卑不亢的帶著秦劍下去,陳少遊不由得想起了那個常在暗中護他的女人,甚至在即將上京趕考,陳家卻對他不管不顧的時候,他進京趕考、以及來柳州的一切銀錢都是她偷偷塞到他的包袱裡的。
那麼一個冷淡的女人,竟在他入京趕考前夕第二次進了陳家祖宅,為的只是跟他說一句話:“我有銀子,若你為官,那些銀子便借你打點上峰,若你落榜,便借你從商。”
明明她居住的二房離陳家不過半炷香的步程,可他只見過她在成親第二日敬茶時進過陳家祖宅,那是第一次。沒想到第二次去祖宅竟是為了跟他說那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