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喬愣住,猶豫半晌才道:“您是說,大將軍是故意這樣做的?”
裴蘇御點點頭,“簡單來說,這就是一場賭局。那位太上皇和阿音,都在賭,看雙方誰更在乎橘曦的性命。”
伯喬恍然道:“怪不得齊軍退軍緩慢,原來她在賭大將軍會不會對橘曦姑娘心軟?”
“正是。”
這樣一來,梵音就更不能給橘曦送飯,為她治病了。一旦這個訊息傳出,齊軍只會認為梵音對橘曦徇有私情,就會更加有恃無恐。但若齊軍主動要求梵音保住橘曦的性命,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就是不知,橘曦現在這樣,還能撐過幾日。
兩日後,驃騎軍終於收到了一封信件,然而這封信件,卻並非來自齊國。
“是席軍的信。”逸興思瞥了眼信封,對送來信封的將士道,“送信之人可還有說什麼?”
將士答:“沒有。”
逸興思揮手,將士告退,他拆開信封,片瞬過後,神色大變。
“叫大將軍來!現在!”
裴蘇御匆匆忙忙趕來時,逸興思的營帳裡已然站滿了人,帳內氣壓低沉,呼吸皆輕。
裴蘇御低問伯喬發生了什麼事?
伯喬道:“大將軍的父母教席斯幽擒住了,眼下席斯幽讓大將軍用橘曦姑娘去換呢。”
這訊息卻如平地一聲驚雷,將驃騎軍大好之勢攪個粉碎。
“大將軍的父母?陸葉弘?”
伯喬憂心忡忡道:“是,正是按察使。”
裴蘇御擰緊眉頭,“怎會教席斯幽擒住呢?”
伯喬只道:“說是席斯幽西上,意外遇見的。哦對了,還是明宿抓住的。明宿現在是席軍的主將,地位極高,席斯幽很是看中他。”
裴蘇御眼皮一跳,又是明宿。這個人奸詐狡猾到天邊,還真是到哪都能活。
“席斯幽要橘曦做什麼?”
伯喬悄悄道:“傳言說,席斯幽多年來仰慕齊國女帝,一度想要成為女帝那樣的人,這才與自己的親生父親反目成仇,刀劍相向。”
這件事裴蘇御從前略有耳聞,但在深入瞭解橘曦後,再聽起來,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席斯幽要是知道齊國女帝除了一身好廚藝其餘一概不會,她的世界觀會不會崩塌?
逸興思罕見披上一層倦色,他愧疚道:“怪我,當初不該讓伯父伯母西行。”
梵音抿著唇,一言不發,似乎在思量對策。
裴蘇御道:“席斯幽想要齊國女帝,齊國的太上皇知道嗎?”
逸興思道:“知道。太上皇已經遣人送信過來,教席軍攔下了。估計兩軍已達成合作,情況不容樂觀。”
裴蘇御默了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