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問題,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對我動過真情?”
這一次裴蘇御沒有立刻回答,他掙扎著想要掙脫束縛,卻如螞蟻撼樹。他雙眼迷離的看著梵音,覷起又圓瞪,十分堅定道:“從未。”
心底最後一點東西碎盡,梵音愣神一瞬繼而開懷大笑,竟有幾分癲狂意味。梵音用力一抬手,裴蘇御立刻摔出去,再沒有了意識。
商棲遲大喊了聲他的名字,立時喚來護衛,梵音冷眼看著那些人,均不是他熟悉的人。
“把她拿下!”
那些護衛果真與宮中的護衛不同,武功路數皆出自一派,多半是朝山宗。梵音因先前那場毒打,元氣大傷,修養三天也未恢復全盛狀態,方才又忠勇侯府走了一遭,此刻內力破碎,難以維持太久,梵音索性歇下他們的四肢,讓他們動彈不得。
商棲遲看著眼前這座人山,忽然有些懵。她知道梵音的武力高強,但沒想到她竟然強到這種地步,這些可都是朝山宗頗有頭面的人物……
商棲遲捂住胸口,狼狽地站起。她受不了這樣的羞辱,怒不可遏:“來人!來人!把她給我抓起來!活抓!聽到沒有!”
又有一批護衛蜂擁而入,將梵音團團圍住。若擱平時,梵音定血洗了臨江仙,但她現在體力不支,身體還止不住地發抖,決計不能再糾纏下去。
“商棲遲,你做好準備。從今天開始,你想要什麼,本座搶什麼,本座會搶到你再也活不下去為止。”
商棲遲躲在眾多護衛後,靜靜地聽著梵音的話,她咬著牙,不甘都寫在臉上。
梵音轉身之際,便聽商棲遲在身後大吼:“別讓她跑了!捉住她!”
梵音只覺得可笑,走出臨江仙,梵音一息間就不見了蹤影,等商棲遲追出去的時候,連梵音的裙襬都看不見了。
商棲遲怔在那裡,驚詫於梵音神奇的功法。她似乎不僅可以內力外放控制自如,甚至還能來無影去無蹤。這難道就是泥黎境秘而不傳的功法嗎?
商棲遲沒有思量太久,折回殿中去查探裴蘇御的情況。裴蘇御沒有比她好在哪裡,胸骨盡碎,內臟移位,梵音倘若再下一點狠手,裴蘇御的性命就保不住了。
“陸弦思!”商棲遲恨不能嚼碎梵音的骨頭,一拳震裂了地磚。裴蘇御彷彿聽到了,他艱難地睜開眼,嗓音渾沉,低低地喚了聲:“弦思……”
商棲遲恨意叢生:“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想著她!是她把你傷成這個樣子的知不知道?!”
裴蘇御手指扣動,似乎在慢慢恢復意識,重複地念叨梵音的名字:“弦思……”
商棲遲忍無可忍,粗暴地抬起裴蘇御的臉質問道:“裴蘇御,我是誰?你說!我是誰?!”
裴蘇御呆滯地看著她,好像認出了她,又好像沒有,他抿著唇一聲不吭,最後又癱了回去,繼續唸叨梵音的名字。
有那麼一瞬間,商棲遲想要直接殺了他,然後再自殺,這樣他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但是她還是忍住了,她對裴蘇御的慾望已經成為了一種扭曲的執念,既然她沒有辦法讓他喜歡上自己,這輩子把他鎖在身邊也是極好的。就算得不到他的心,得到他的人,不也輕而易舉嗎?
商棲遲望著裴蘇御緋紅的臉,忽而淡去不少情緒,這大齊傳來的催晴藥果真猛烈,竟教人分不清眼前之人,動晴不已,若非梵音忽然闖入,她心心念念之事就快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