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挑眉:“你進不了宮?”
伯喬道:“是。那些人個個身手不凡,瞧著不像普通的護衛。”
梵音腦中立刻浮現三個字:朝山宗。
“周意因何被斷手,你知道嗎?”
伯喬道:“臣猜,多半與赤焱山莊滅門有關。前些日子,周意忽然失蹤,緊接著就傳來了赤焱山莊滅門的訊息。皇上猜測,周意定是來不及告知,往無相山去了。”
梵音記著,無相山便是曾經的瓊英山谷,那裡住著曾經的瓊英派。如此說來,周意帶著火璃玉,讓赤焱山莊牽往無相山了。那麼赤焱山莊被滅門,就說明他們身邊還是有內鬼。
是清曲嗎?她拿到火璃玉的時候,清曲曾來搶奪過,若非銀孑……不,現在想想那時是周意,若非周意出手相助,那火璃玉早就被清曲奪走了。
但若是清曲,裴蘇御因火璃玉和斷手離宴,因何見到的卻是席斯幽?這分明是說,火璃玉和斷手是席商送來的。難道說,滅赤焱山莊滿門的,是席斯幽和商棲遲?那麼這其中,必定還有一人,與清曲一樣,時刻給她們傳遞著訊息。
是誰呢?會是誰呢?已經沒有別人了啊!
“伯喬,你聽著,我們之間必定還有一——”
“把他們給我圍起來!”
梵音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凌厲的聲音打斷,梵音回首望去,正是不久前金銀桂下的那位婦人,也正是這座府邸的女主人,忠勇侯夫人。
伯喬怎麼也沒想到伯夫人會在此時帶人過來,他擋到梵音的身前,怒道:“母親!您這是做什麼?!”
伯夫人盯著梵音才剛垂下的斗笠面紗,面露兇狠:“哼!我做什麼?我來把這一死一活的都趕出去!免得擾亂你的心智!”
伯喬低吼:“母親!您胡說什麼呢!這位是宮裡的容華娘娘!”
“我當然知道她是陸容華!”伯夫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正因我知道她是陸容華,我才要趕她出去!這個女人,不知害了多少人!就連她的婢女,也要糾纏著你!死了都不放過你!難道我還能容忍她們帶在伯家嗎?”
伯喬大怒:“母親!夠了!我不許你說這樣的話!陸容華她沒有害過人!力拔也沒有纏著我!是我纏著她!是我喜歡她,非要帶她回來!”
“你閉嘴!”伯夫人抻脖怒斥:“我看你是被她們迷昏了頭,分不清是非對錯了!要不是我知你又提了許多酒,擔心你的身體,想來看看你,我都不知道你又在和她們攪和在一起!今天,誰也別想攔著我!來人,把那副棺材給我丟出去!把那什麼陸容華,也一併丟出去!”
“母親!”
“別攔我!你再說一句,我就死給你看!”
家中護衛圍上來,他們個個手持長劍,劍光凌冽。他們團團圍住梵音,密不透風。另有一波人,向棺材圍去,七手八腳,作勢要將棺材抬起。伯喬喝了太多酒,眼下走路都不穩,他教人控制著,無力地嘶吼。
梵音沉沉地嘆了口氣。下一瞬,便聽“嘭”的一聲,所有護衛震飛在四周的牆壁上,刀劍七零八落,聲響脆的很。他們個個悶聲著噴出幾口血水,再也站不起來。
伯夫人傻了眼,緊接著,便見梵音緩緩掀起面紗。
“伯夫人,我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