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拔疑惑的眼光問向伯喬,伯喬尷尬地收回了手,“他們兩個有事處理,你就不要去打擾他們了。”
力拔呆呆地說道,“奴婢、奴婢要去的是偏殿。”
伯喬耳朵一紅,彆扭道,“偏殿也不行。”
平生又是羞惱又是忍笑道,“力拔姑娘,你就在這吧,沒聽伯喬大人說嗎,皇上和陸美人‘有事要辦’。”
力拔明顯聽出平生的話意有所指,可究竟什麼意思,力拔揣摩不透,疑惑的目光來回在兩人身上打轉,伯喬有些受不住,轉移話題道,“你的好姐妹不還下落不明呢嗎?你怎麼還有心思給我們送湯?”
力拔聞言臉色驟變,慌忙地低下頭,往後退了一步。
平生不知其中關竅,還以為伯喬有意戳人痛處,不滿地用拂塵懟了懟他,低聲提醒道,“那丫頭這麼多天都沒找見,估摸著是消香玉隕了,你怎麼非要在這時候提起,不是揭人傷疤嗎?”
伯喬無言地望了眼天,心道再過幾天,那碧衫的丫頭估摸都能下床了。
力拔唯恐在兩人面前露出紕漏,俯身匆匆退下,再不敢輕易出來。
寢殿內的梵音遲遲等不來力拔,只好親自出門。
“陸陸陸陸美人!您您您您怎麼出來了!”平生看見梵音大驚,又見她身上凌亂不堪,連忙錯開眼睛。
伯喬卻是直勾勾地盯著她,因為有平生在場,他不好直接問詢,只見梵音塞給伯喬一張紙條,伯喬見紙條上的字,心領神會,轉身走出照影宮。
平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傻眼地左瞧瞧右望望。
梵音心想得把平生支開,眼珠一轉道,“平生大人,您先回去吧,這裡有本宮就行了。”
平生猶疑地望了眼寢殿的方向,“伯喬他……”
梵音信口道,“本宮讓伯喬大人多打些水來,這些體力活就不勞煩平生大人了。”
平生恍然大悟般“哦”了聲,眼睛彎彎地說道,“那娘娘好生侍候皇上,奴才就先退下了。”
梵音看見平生漸漸遠去的背影,轉頭往邀月宮的方向望了眼,旋即折回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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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明儀在邀月宮等了一下午,都沒等到照影宮有什麼訊息傳來,細長白皙的手不輕不重地掐住一隻橘貓的脖頸,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擦著貓兒的側臉。
“你到底問清楚沒有?照影宮晌午時不是傳過一遍御醫嗎?”
清月跪道,“奴婢問清楚了,那劉御醫說晌午時候的傳召是平生大人的誤傳,平生大人將……將皇上與陸美人的歡好誤以為皇上中毒了,這才……這才鬧出個烏龍。”
“歡好?”舒明儀懷裡的貓兒“嗷嗚”喚了一聲,嚇得清月後脊一寒,“不是說皇上不舉嗎?他能跟陸弦思歡好什麼?”
清月戰戰兢兢道,“應是不假的,下午的時候,陸美人傳了好幾次水,都是伯喬大人親自去提的,不少宮人都看見了。”
舒明儀躁鬱地靠在椅背上,陰鷙的目光落到瑟瑟發抖的清月身上,“不會是你將東西弄錯了吧?”
清月啜泣道,“不會的!決計不會的!是奴婢親自將那粉末撒在‘群芳令’上面的,決計不會弄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