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胳膊上鮮血淋漓,謝蒹葭整個人凌亂又狼狽,她眼神帶著狠勁兒,直直地看程季辛,彷彿要把他扒皮抽筋。
程季辛被盯得心裡發毛,扭過頭去,嘴硬道:“那也是你自己的原因!橙汁壓根不是想咬你,它就是想親近親近你,誰讓你大力推它的,自作自受!”
謝蒹葭在書包裡來回翻找,確認沒有溼巾和紙巾後認命地等待葉學超的人過來。
就在她低頭的時候,聳了聳鼻子,好像聞到了一種奇怪的味道。
腦子裡突然閃過下午臨近下課時,程季辛拿著一杯什麼東西經過她的面前,隨後東西打翻,潑了她一身。
是紫色的粉末。
哪怕她抖掉了,卻因為是粉末狀的緣故,還有不少殘留在校服的縫隙裡。
“你下午往我身上撒了什麼東西?”謝蒹葭疾言厲色問道。
她非常懷疑這種大黑黃色的狗撲向她是因為身上的氣味。
又仔細嗅了嗅,有香味,很熟悉,像是花或者香水的味道。
程季辛儘量讓自己不看謝蒹葭受傷的胳膊,拍了拍身側的狗頭,語氣滿不在意。
“花粉撒了唄,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可別什麼事都賴在我身上。”
“花粉?什麼花的花粉?”
程季辛抿了抿唇,不直面回答:“不知道,路上撿的,我不認識。”
謝蒹葭:“不認識你故意往我身上撒,騙鬼呢?”
兩人起爭執之際,葉學超的人趕到了現場。
謝蒹葭被專業人士抬出小巷子,火速送往最近的私人醫院。
一夥人行動迅速,沒幾分鐘的功夫,現場只剩程季辛和大黃黑狗。
還有沾著謝蒹葭血跡的碎石子和玻璃渣。
……
腳只是扭到,沒有造成骨折,但她的胳膊被縫了十幾針,順帶查出她身上的粉末是薰衣草粉,不少狗很喜歡這個味道,聞到味道會控制不住想要湊近。
受傷這事,嚴重打亂了謝蒹葭的計劃和安排。
黃巧秀的生日沒過成,一大家子跑到醫院照顧她;高一年級本來讓她代表新生髮言,眼下只能換個人;下週末在奚廬市有一場舞蹈比賽,邱伊人無奈另外找人替代謝蒹葭;和中介談好的籤合同也被耽擱。
真的是……倒黴透頂。
這件事的始作俑者程季辛下場也沒好到哪裡去。
謝蒹葭住院的當天晚上,程季辛的舅舅馮麟捆著程季辛和肇事狗來到醫院,親自對謝蒹葭鞠躬道歉,當著董家人的面,動手狠狠揍了程季辛一頓,打的他皮開肉綻。
在場的都是謝蒹葭家人,心疼自己姑娘都來不及,沒有一個人可憐程季辛。
謝蒹葭懶得看他們舅甥倆做戲,直接報警,警察來到現場後把人和狗一起帶走。
最終由於程季辛未成年,雖縱狗傷人但未造成嚴重傷害,教育了幾句並寫了保證書後只能把人放走。程季辛回家後被馮麟拿衣架子和皮帶好一頓抽打併餓了三天,聽說打的下床都要人攙扶。
馮麟是真的疼愛侄子,任勞任怨跟在程季辛後頭給他收爛攤子。
最終賠了謝蒹葭醫藥費加精神損失費三萬,他的工資並不多,這些錢有些都是五塊十塊,瞧著像是掏空了家底,可能還有借來的錢。
謝蒹葭沒有氾濫的同情心,這些賠償是她應得的,要不是程季辛未成年加上礙於馮麟的特殊身份,她一定把他送進去吃牢飯!
……
上次受傷住院後,謝蒹葭打電話給鄭益弘,希望他幫忙動點小手腳把程季辛搞到別的學校去。
可鄭益弘有些犯難,難處在於他和馮麟私交不錯,馮麟這個人除了在他外甥的事上拎不清以外,其他時候都是個腦子靈活非常靠譜的人。換句話說,馮麟曾在某個特殊時候,委婉提醒過鄭益弘,才讓鄭益弘沒有釀下錯誤被對手揪到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