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蒹葭眼裡帶著憐憫。
“真可憐啊,劉南飛瞞著你們娘倆兒做了一堆壞事,斂財詐騙賭博嫖娼玩女人,他都幹過,只有你們娘倆被矇在鼓裡一無所知。”
“你胡說!”
劉鴻浩接受不了謝蒹葭如此“汙衊”劉南飛,上前一把拽住她的領子將人從板凳上拽起來。
“你和董明是一夥的,你們都是黑心肝的玩意兒,我爸都死了你們居然還這麼往他頭上潑髒水,就不怕夜裡頭他來找你們索命嗎?!”
謝蒹葭沒料到他突然動手,連手邊櫃子上的鏟子都來不及拿就被劉鴻浩揪住了衣領處,勒的有些喘不過氣。
“咳咳。”謝蒹葭想扒開他的手,卻發現力氣不敵他,於是只能老法子,彎起膝蓋攻擊對方的脆弱處。
“嘶——”劉鴻浩被痛到倒吸一口涼氣,雙手鬆開謝蒹葭的領子。
謝蒹葭呼吸終於順暢了,當即將櫃子上的鏟子尖銳處對外,警惕防備狀,以防劉鴻浩再有突然動作。
“你要是不相信,我這裡有劉南飛和謝鴻澤的親子鑑定,等我回學校後可以拿給你看,如果覺得我在親子鑑定上作假的話,你也可以想法子弄到謝鴻澤的發毛血液指甲,自己去找醫院鑑定。”
聽到謝蒹葭手中有證明且語氣篤定,劉鴻浩搖頭口中呢喃。
“不可能,不可能,你騙我的.”
“騙你?騙你有什麼好處?念著你和你母親都是無辜的,我本來可以將這件事瞞一輩子,可你偏偏自己蹦出來惹事,我可不慣著你!”
這是劉鴻浩完完全全不能接受的訊息,腦子裡不禁開始回憶,他經常跟著母親回寧裡縣照顧爺爺奶奶,和被王梅花背在背上的奶娃娃有過幾面之緣。
孩子很小,也不吱聲,很聽話地窩在揹簍裡,眉毛稀疏,單眼皮但眼睛很大,眼型的確和自己一模一樣。
又想起父親還在坐牢沒死之前,母親生病,他獨自去探監,父親問他謝大海家的兒子情況怎麼樣,當時還覺得納悶但也如實相告,末了走時父親跟他說,以後有機會的話,替他去看看謝大海的兒子。
本以為是父親對騙謝大海錢這一事心裡有虧欠,如今想來,他是對自己的兒子有虧欠。
劉鴻浩痛苦地掩面哭泣。
想到母親這麼多年對父親的信任與深愛,想到父親被關進去期間母親想方設法挨家挨戶借錢,想到父親死後母親抱著他幾度昏厥,醒來後要他記得以後長大了,找董家人報仇。
種種,種種.
淚水溢位指縫間。
可他的父親怎麼對待母親的?詐騙騙到舅舅身上,害的母親被孃家人排擠,和別人的老婆偷情就算了居然還搞出孩子,面前的小姑娘還說他賭博嫖娼都幹過。
劉鴻浩完全無法將謝蒹葭口中的人和自己的親爹聯絡起來。
謝蒹葭見他情緒崩潰,心裡嘆了口氣。
“這事已經告訴你了,你告不告訴你媽是你的選擇,我無權干預,但是你要是再想著法子對付董家人,我不介意你媽知道一切真相。”
劉鴻浩聲音沙啞,“別、別告訴我媽”
謝蒹葭:“那你就好好讀你的書,過你正常的生活,你父親造的孽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那孩子”
對於謝鴻澤的遭遇,劉鴻浩也有所耳聞,天生聾啞,這輩子沒辦法當個正常人,還活在王梅花的摧殘下,想想就命運悲慘。
謝蒹葭用鏟子戳了戳櫃子上的積灰,看向劉鴻浩,“怎麼,你要養他?”
“我”
劉鴻浩內心糾結無比,那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弟弟,可也是父親背叛母親的證明,再說他一個高中生,拿什麼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