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幻境的外界。
這片由波塞冬的神力構築而成的屏障依舊在泛著波瀾,只不過這片“海洋”,在此刻已經換了主人。
而波塞冬眼中一開始的那個“唐昊”,還有後來的那個“唐晨”,實際上是原本在海浪之中修養的殺神,修普若斯!
而其他扮演成波賽西和七聖柱鬥羅的那些傀儡們,則是其他被圍困在此的其他神祇們。無一例外,都是二級神。
這是一片由亡者的靈魂所構築的幻境,這片幻境遠比波塞冬以為的要大,因為它得以構築出來的“本質”或者填充進去的“血肉”,是那些死在天聖裂淵戟之下的殘魂。
而這個幻境的“鋼筋”或者“骨架”……則是波塞冬自己召喚出來的那個海浪屏障。
所以波塞冬才會在這個幻境裡無法自拔,甚至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破綻,因為本身的框架就是被他自己召喚出來的,他怎麼可能會在自己的手段上找到缺口呢。
而且,其他的二級神祇也同樣被捲入了這場幻境,這是一個共同的、交織出來的夢。
千仞雪此時此刻就在這個幻境上方的無盡高空,她已經奪取了這個海浪屏障的控制權,就像是一個沒有溫度的支配者,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要說沒有一點私人恩怨在裡面是不太可能的。
她操控著這個巨大的幻境,將其中的時空攪亂,所以波塞冬才會看見那些如同無限迴廊的樓梯。
千仞雪這一次的手段和之前對那些海中兇獸的差不多,只不過,她之前是提取了對方心神之中最脆弱的回憶。
而現在,她是將波塞冬心中最陰暗的部分激發了出來。
見過太多人心險惡的千仞雪,也太明白人性之中的陰暗了,這個道理自從她偽裝雪清河的時候就已經瞭然於胸,只不過後來在進行天使神考的時候被她摒棄。
而如今,她不介意將這種“擴大對方心中的陰暗”或者“造就對方心中的恐懼”的做法重新使用出來。
在波塞冬第一次陷入幻境的時候,千仞雪放大的就是恐懼。
對方遇到的是“唐昊”,當時的千仞雪還只是想讓他嚐嚐被掐死的感覺,然後後續再經歷各種比如“被腰斬”、“被凌遲”等等,包括曾經天鬥帝國的十大酷刑、這個時代曾經日月帝國的十大酷刑等等死法。
但也就在波塞冬第一次陷入幻境以後,千仞雪察覺到了對方的一些記憶和過往,比如他之所以會成為海神,所謂的征戰大海、走過大海之中的每一個角落的故事,那不過是勝利者書寫的歷史。
實際上他征服的區域裡,估計有百分之七十是用槍法征服的海魂獸,而不是用自己的黃金三叉戟。作為坐騎的魔魂大白鯊,那是真的是用來騎的。
波塞冬,說到底,就是個容易鯨蟲上腦的廢物。
於是就有了第二幕戲劇,千仞雪利用幻境,放大了對方心中的慾望和陰暗,但是又不給他足以征服這種慾望和陰暗的能力。
千仞雪還是仁慈了,如果換做其他更狠的人,估計能直接模擬出曾經的深海魔鯨王,去把波塞冬曾經靠長槍征服的海魂獸重新當面征服一遍……或者其他更狠毒的誅心之舉,比如讓波塞冬自宮了以後給波賽西當太監奴才,等等。
只能說有些事情沒經驗,就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