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敕汗山,一簇簇篝火驅散了黑暗,不時襲起的夜風,吹動著火星漫天飛舞。
皓月凌空,繁星點點。
敕汗山的一切如往常一樣。
“來!乾了這碗!!”
敕汗山核心所在。
一處院落中。
拓跋擎高舉酒碗,眼神閃爍著精芒,看向聚於此的一行人,沉聲道“十三殿下說的沒錯,如今我朝遇到這種麻煩事,我等就應拿起戰刀,勁弓,騎上駿馬,去與來犯我朝的敵人廝殺!!”
“北域及西域距離敕汗山太遠了,唯獨南域相距較近,而南虞呢,先前就被我朝壓在拓武山脈以南打,陛下所率皇武軍,在當時殺了多少南虞人?不計其數!!”
“自此南虞人就像縮頭烏龜一樣不敢動彈。”
“如今呢?南虞人覺得我朝遇到麻煩了,覺得他們又可以了,真真是可笑至極,一旦我朝調整過來,那必能叫南虞付出沉重代價的!!”
“說的好!!”
“沒錯!”
“就是這樣的!”
“南虞狗只敢做這種卑劣之舉,必須要殺到他們俯首稱臣才行!!”
“我等要結伴前去南院大王府……”
拓跋擎的話,引起不少人響應。
他們紛紛高舉著酒碗,一些在說完後,就飲下了碗中佳釀,跟草原的馬奶酒比起來,還是南虞產的酒更好喝!
不過在此等氣氛下,宇文景,步祿孤寒,尉遲褐,丘穆陵川,呼延馳等人卻露出了各異神色。
尤其是宇文景甚至都沒有端起酒碗。
其實從這場酒宴開始,宇文景是滴酒未沾的,哪怕拓跋擎拿出的酒很好,在慕容皇朝售賣的很貴,但宇文景卻堅持自己所想。
看著眼前這幫子弟的反應,宇文景的眉頭是微皺的。
如今的情況真像他們想的那樣嗎?
宇文景不這樣覺得。
如果南虞人真的那樣好對付,南院大王早就領軍展開反攻了,而非是像他知曉的那樣,雙方沿著拓武山脈沿邊展開戰事。
要知道南院大王麾下六猛將,十悍將,在慕容皇朝是家喻戶曉的,可結果呢,前線戰爭是不佔優勢的。
宇文景是冷靜的,只是有太多的人不冷靜了。
別看前線各處的仗打個不停,一些訊息從南都,從上都,從東都傳到敕汗山一帶,除了請戰以外,餘下的跟先前沒有任何改變。
酒照喝。
人照睡。
舞照看。
樂照聽。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每至夜晚降臨,參與其中的群體,尤其是那些喝醉的,會抱怨上都不叫他們參戰,在他們的骨子裡,就從沒把一切敵人放在眼裡!!
宇文景所處的場合,在敕汗山核心一帶可非個例,在不少地方都是有的,至於是喝酒,是幹什麼,就不知曉了……
“宇文景,難道你們不準備前去?”
拓跋擎一手撐地,一手放在膝蓋上,他言語間帶著試探,看向宇文景他們,這一問,讓此前響應拓跋擎的那些子弟,齊刷刷的看向了宇文景,有些則看向步祿孤寒,尉遲褐,丘穆陵川,呼延馳他們。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別管是在哪朝都是避免不了的,人多了,事就跟著多,而在這些多事下,無不牽扯到了利。
“去是肯定要去的……”
在這種氛圍下,宇文景沉吟剎那,無視投來的道道注視,看向拓跋擎說道,但說著,宇文景卻突然臉色微變,他那雙虎目張開,看向手邊的酒碗,碗中的佳釀竟泛起漣漪。
“這是怎麼了?為何地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