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殿所召殿試結束,就如暴鳶猜想的一般,關注此事的都驚住了,因為後續發生的事跟他們所想不一樣。
殿試的考卷,天子親閱親裁。
參加的貢士,去國子監靜心。
如此重要的兩件事,全由天子乾綱獨斷下欽定,中樞有司想插手都不行,甚至有些想拉攏新科貢士的機會都沒了。
這算什麼事?!
這叫什麼事?!
身處在虞都這等特殊所在,別管處在哪個層次的,都會有需要考慮的事,尤其是對那些結黨的,有別的想法的群體,肯定是有必須要維繫的既得利益。
哪怕此前所生風波中,已經有不少人被查被抓了,可這就能代表時局安穩了?根本不能!因為還有很多人呢。
出缺的位置,總要有人增補吧。
增補上的人,就沒有任何想法?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黨同伐異、投機取巧、工於心計這些現象啊,是永遠都不會消失不見的。
除非沒了權力。
可要真沒了權力,那統治還會存在?
所以對於上位者來講,能夠做到制衡與制約,以維繫一個向上的秩序基調,這才是最為關鍵的。
在此等氛圍下,時間流逝的很快,但朝野間的暗湧就沒有停過。
酷熱難消。
蟬鳴聲響個不停,叫的人心煩意亂。
“皇兄,臣弟沒給您丟臉吧?”
大興殿,一處綠蔭下。
楚徽跟在楚凌身旁,眉宇間透著幾分興奮,笑著說道:“宗正寺乾的事,論誰都挑不出一點理來!!”
“沒丟臉。”
見楚徽如此,精力有些不濟的楚凌,忍不住笑罵道:“就你那腦袋瓜子,朕是想不到誰能把你給算計了。”
“嘻嘻。”
楚徽笑而不語。
哥倆聊的,是此前楚徽以宗正寺之名,聯合在南軍的勳貴子弟,針對幾處公主府、勳貴府展開查封抓捕,所引起的風波,在楚凌明確十日期限下,於御前召開廷議,中書、門下、尚書三省,會同御史臺、刑部、大理寺等有司主官前來。
這場御前廷議的召開,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是蓋棺定論的。
畢竟牽扯到了太多層面,還牽扯到了逆藩一案,別管背後有怎樣的深意,但表面上是這樣的,所以有些事就必須定調子。
“有些人見殿試不受他們控制,就想在別的地方煽風點火,臣弟是絕不允許這種事出現的!”
在笑過之餘,想起過去這段時日出現的種種,楚徽攥緊雙拳道:“臣弟算是看明白了,有些人的心是真髒真壞,妄想用這等手段,以破壞殿試張榜,真真是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