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結果卻讓他們大跌眼鏡。
因為他們逐漸發現,在這場戀愛裡,佔據主導地位的是朝暈。
兩個人只要一成對出現,藍延盡的視線就準黏在朝暈身上,那個忠犬樣,讓人根本聯絡不到平時雷厲風行的藍總。
他們甚至能從他身上看到一些自卑。
今天買這個,明天買那個,簡直要把所有值錢的都往朝暈身上堆。
他們從一開始的震驚,到質疑,再到麻木,已經沒什麼感覺了。
別說藍延盡人機不人機了,人家臉在江山在,錢在江山在,權在江山在,就衝那個膩乎勁,他們家兒子就沒有可以競爭的機會。
他們已經接受了。
但是也有不接受的。
譬如藍州。
他不知道事情為什麼突然就背離了他的預期。
他作為一個旁觀者,能清楚看出他們之間斬不斷的絲線,但是他還是天真地以為一場爭吵就能徹底讓他們分道揚鑣。
畢竟,他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不是嗎?
他還在籌劃著告白,兩個人卻已經在一起了。
巨大的不甘與恐慌席捲了他。
藍州決定找藍延盡談一談。
書房內。
藍延盡把窗簾拉上,原本灑滿陽光的書房頓時陰暗了下去,像是一個陰冷的洞窟,把所有不知死活的入侵者絞殺殆盡。
藍州想到這個比喻,打了個冷噤。
藍延盡慢條斯理地坐到沙發上,正對著藍州,輕輕笑了一下,眼裡卻很冷。
“藍州,喝茶。”
藍州視線躲閃,應了一聲,卻沒喝。
藍延盡把他的反應盡收眼底,自己倒是先悠閒地品了一口茶,問:“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這個問句好像給了藍州莫大的勇氣,他抬眸看著藍延盡的眼,終於決絕地開口:“大哥,你和朝暈根本就不適合,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更況且,你大了她五歲,你怎麼可能懂她呢?”
他只顧著一個人說,沒有注意到他在說出第一句話時,藍延盡就猛地收起了笑容,眸中的溫度一降再降,森冷的目光把他原本就黝黑的瞳眸襯得更可怖了。
藍州一口氣說完之後,才發現早就被藍延盡身邊像黑霧一樣避不開又打不散的陰冷烈焰包裹住。
藍延盡卸下了所有偽裝,一切的外在都變得那麼有攻擊性,甚至能輕而易舉地刺穿人的喉嚨。
見藍州已經快要承受不住壓力,他便垂眸喝了一口茶。
再度抬眸時,藍延盡臉上已經掛上了要笑不笑的表情,像是在逗弄獵物的毒蛇:“那,藍州,你是覺得你懂朝暈是嗎?”
藍州被這麼一問,第一反應居然是害羞。他艱難地抉擇著語句,卻猛然對上了藍延盡嘲弄的目光,這才反應過來,藍延盡是在嘲諷他。
藍州臉色頓時也不好看起來,語氣變得針鋒相對:“大哥,你其實自己也很自卑吧?你不是我們藍家的人,只是給我們打工的而已。你也怕你比不上其他人,爭不到朝暈吧?”
他以為藍延盡會惱羞成怒,沒想到男人聞言只是輕輕搖了搖頭,甚至還發出了愉悅的笑聲。
他有些遺憾地說到:“藍州,如果朝暈所有的追求者都像你一樣愚蠢的話,我會真心實意地感到高興。”
他是自卑,但是他只是自卑於朝暈那麼好,自己的靈魂底色配不上她,害怕朝暈隨時隨地拋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