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記得那是一個深夜,我把棉被用力的往腿下塞,緊緊包裹住的感覺才能讓我有一絲安全感,因為窗外的聲音離我越來越近了......
那是一種從來沒聽過的聲音,像是嬉笑聲,但又不像是人類的嬉笑聲,現在回想起那種聲音依然能讓我打個寒顫,何況當時我還是個九歲的孩子......
是樹枝摩擦發出的聲音嗎?但它為什麼像是在移動呢?房間的窗簾緊緊的蓋著,但我認為這並不能代表安全,那種聲音依然迴圈著,忽遠...忽近...
也不知道這種聲音在我的窗外持續了多久,至少在我意識模糊進入夢鄉之前,那種聲音一直都在,而那一夜的夢,我便不再記得......
第二天早上,姐姐很早就來叫我起床了,把我拉到書房,拿來一本漫畫書叫我乖乖的在這裡看,路過客廳的間隙,我注意到兩個穿著制服的高大男人走進了我的房間,後來才知道那些人就是在電視裡看見過的警察,姐姐關上了書房的門,我並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只是聽到了窗戶開合的聲音和搬運什麼東西的聲音,那天下午,家裡就裝上了防盜窗......
直到我長大了一些,問起這件事情,我姐姐才告訴我:“樓上的女人把醉酒後的丈夫活活吊死在了窗外,準確的說,不是吊死,而是凍死。”之後她彷彿想到了什麼,便再也不和我提這件事了。
我並沒有聽懂姐姐雲裡霧裡的話,當我後來與幾個本地的朋友閒聊的時候也提起過此事,年長些的幾個人都說是發生過這麼一個意外,一個醉了酒的男人在家裡睡覺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站了起來,然後直接從床上晃悠到了窗戶外面,睡衣死死的卡在了窗外的空調室外機上,而他的妻子當時在另一邊的臥室睡著了所以並不知情......
自從我搬出去自己住了之後,那個房子應該就只剩下了我姐姐一個人,聽說當時樓上的那一戶已經搬走了,對啊,要是那個女人謀殺的話,那我怎麼可能在事後還時不時的看見她呢?看來我姐姐一定是記錯了。
趁著回去幫姐姐打掃衛生的機會,我再次檢視了那塊發出過聲音的窗戶,那種聲音便應該是那個男人的腳剮蹭玻璃發出的了,我用手模仿著掛蹭了起來,卻是另外一種聲音......
嗯?思考之餘我又發現窗外的窗臺上有幾條細細的痕跡,看著已經很久遠了。
剮蹭......站立?我想像了一下那個情景,又回想起了我姐姐說的話,身上慢慢的誕生了一絲絲寒意......
事情發生的那個年代,窗外並沒有任何照明裝置,更不可能有監控,警方查驗現場的技術也遠遠比不上現在,至於那一天晚上我的窗外究竟發生了什麼,至於那個聲音到底是什麼,我已經不願意再去探究了......
不過我依然好奇的是,我姐姐是怎麼知道這是一場謀殺的......
有時候充滿邏輯性的真相往往會將人推向恐懼的深淵,所以很多的人都會選擇一種讓自己心安的認知。比如我願意去相信這個世界的美好,也願意去相信人性的善,而我不願意去相信,十幾年前的某個謀殺犯,還在這個世界的某一個角落生活著......
以上便是我人生中經歷過的第一個案件,跟大家說起這件事,便是為了做一個鋪墊,用來繼續講述我一次次被捲入詭異案件的人生......
事先告訴大家,我所在的這個世界很奇怪,因為我們這些人類,在兩千年前,也就是物元紀零年之前,沒有任何歷史......
所以,人類只靠兩千年的時間就從荒蕪時代發展到了載人航天技術已經初見雛形的今天......
(世界觀的開端設定請參考另一部作品代元紀的第一章)
自我介紹一下,我呢,本來是個死宅......我的名字叫柳深,從我記事起便沒有再見過我的父母,好像一直都是跟隨姐姐長大,聽姐姐說,我們以前並不姓柳,“柳門”這兩個字才是我們以前的姓氏,後來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姐姐便覺得“門前垂柳,非是吉祥”,所以把我的名字從“柳門深誠”改成了“柳深”,把她的名字從“柳門安琴”改成了“柳琴”。
姐姐大我八歲,在我小時她便是一種什麼都知道的樣子,好像什麼問題她都能夠給我解答,我沒見她上過學,也沒見她上過班,但是家裡卻一直能承擔起各種衣食住行上的消費。
在我讀完大學後,拿著一個自認為沒什麼大用的學位證開始了自己的生活,因為喜歡安逸而又安全的環境,便在山島市的一棟警民家屬樓租了一套小房子,平時除了玩玩攝影、做做遊戲直播、也就是靠寫點懸疑小說和做一些影片後期的私活兒來維持維持生計。
如果用理性的思維去考究風水學的話,那我認為警民家屬樓真的可以算是一塊風水寶地,這棟樓雖然外表看似破舊,但是基礎設施也一應俱全,因為西邊緊挨著山島市御田區公安分局,所以斷水斷電在這裡是從不可能發生的事,小區的正北方又是一座大型的百貨商場,當網路和生活起居同時兼備的時候,我便重新修改了我人生的理想,那就是在這個地方呆到死!
......
這一天,又是一個死死宅在家裡的日子......
“老姐,那個...你能不能再借我點錢,就三萬,我這出了點急事!”
“買新相機?”
“臥...”老姐猜我的心思真是一猜一個準,那就跟她撂了吧:“八級防抖四千五百萬畫素的微單,你知道什麼概念嗎老姐?就是我給你拍出來,一出片兒那保準就是平面模特!”
“別廢話了,一年最多五萬,多了沒有!忙著呢,掛了啊。......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