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心情各異,有人興奮,有人擔憂。還有些關係好的,心有不甘,卻無可奈何。他們工作效率極高,不到3分鐘,就將裝置全部撤走。
周凌薇很想留下,可又擔心自己在場會影響任平生對敵,只得一臉擔憂的與眾人離開。
隨著消防門緩緩關閉,整個天台,只剩下兩人遙遙相望。
楚凌天仔細端詳起對面的年輕人,但見他五官俊美如同刀刻斧鑿,身體各部分之間的比例,對稱和諧,似乎包含著大自然美的規律。
任平生就那麼靜靜的站著,如同一尊希臘雕像,藍天白雲,微風驕陽,都成為他的妝點,除了完美,你想不到其他詞語來形容眼前的畫面。
楚凌天的眼神逐漸變得凝重,他緩緩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什麼?”
“我在你的眼神裡,看不到一絲想贏的渴望,這怎麼可能?你不怕死?你不恐懼?”
任平生神色沒有任何變化,他淡淡的道:“怕死就能不死嗎?我自修習國術以來,大小經歷兩百餘戰,只有十幾次,是發自內心的想贏,因為我想保護一些人,不讓她受到傷害。”
“那剩下的呢?”
“剩下的?都是關於我,是被迫應戰,輸贏都不重要。老子說:‘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
楚凌天嗤笑一聲,“故作姿態?難道別人要殺你,你都不反抗?你反抗難道是不想贏?”
任平生淡淡一笑,“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勝人者有力,自勝者強。
任何人想用武力主動攻擊別人,就已經敗了。他敗在自己的慾望上,敗在自己的恐懼上,敗在自己的執著上。
就比如你,若非將家族顏面看得很重,又怎會主動尋我?
你剛剛說的大義凜然,好似至誠武道,不過是被慾望驅使,追尋一個幻夢罷了。”
楚凌天只感覺對方言辭如刀,句句戳在他的心口,“笑話,難道你不追逐武道?若沒有日復一日的刻苦,你豈會有今天的境界?”
任平生唇角勾起,“我從未追逐過任何東西,我愛道,道就是現實,就是當下的發生。
除了我有的,我什麼都不想要。我只是在做自己,在做‘道’讓我做的事情。
所以,我從未覺得修煉是刻苦,它只不過是發生罷了。
練武也好,修法也好,演戲也好,成立公司也好,在我看來沒有任何區別,沒有一個比另一個更好,它們都是平等的,都是‘道’的展現。
你將追逐武道極限視為‘道’,這本身就是狹隘的表現。其中更隱藏著對死亡的恐懼,因為追逐強大的人,往往在隱藏自己的脆弱。越想追逐長生的人,越是恐懼死亡。”
楚凌天聞言,臉色不由微微一變,渾然一體的氣勢頓時出現了一絲縫隙。
就在他心神略分的一個剎那,任平生立刻出手,他腳步一墊,閃電衝上,隔空一拳擊來!
“轟隆隆!”
澎湃的真氣將周遭空氣攪動起來,四面八方盡是任平生的拳風,讓人無法分清哪裡才是他真正要攻擊的地方。
這一刻任平生好似化為“風中之神”,簡單的一擊,不是擊出音爆,而是御使風來對敵。兩者看似差不多,實則天壤之別。
“這是......化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