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贊同的點點頭,繼續追問道:“少主的意思是,這個神鳥配飾與‘南孟山’有關?”
梁思遠目露追憶之色,緩緩道:“事實上,雖說當年南疆有八大部族,可真能進入南孟山範圍的,也只有我們梁家。在陰陽五行中,‘化石煉體罡’屬土。在奇門遁甲中,土屬生門,居東北方艮宮,正當立春之後,萬物復甦,陽氣迴轉,土生萬物,所以古人命名為生門,也就是大吉大利之門。
我23歲那年突破到真元境,自以為天賦卓絕,便目空一切。仗著‘化石煉體罡’中的法術,意圖窺探‘南孟山’的秘密。
哪知道,我剛一進入,就被傳送到一處沼澤,險些被溺死。我這才恍然,南孟山是被人佈置了陣法。而且,這陣法絕非簡單的迷陣,而是極有殺傷力的‘護山大陣’。這樣的陣法,我只在家族的古籍中見過,卻不想真有人可以佈置的出來。
我在南孟山整整9天,經歷了數不清的生死難關。記得當時,有三隻怪獸追趕我兩天兩夜,我幾近絕望的時候,不得已強行催動‘化石煉體罡’的秘術,躲到一個山洞中。
嘿,老黑,你絕不會想到,那洞口只有拳頭大小。若裡面無法藏人,我當時就要封死在山裡,成為化石標本了。”
中年人緊張的撥出口氣,搖頭嘆道:“即便我看到少主安全的坐在後面,也不禁為當時的場景後怕。唉,真是九死一生的局面,若換做我老黑,肯定就要歸天。可見,少主您福大命大,是天選之子啊!”
梁思遠輕笑道:“還‘天選之子’?讓我重新選擇,我都未必會做同樣的事情。或許我當時,只是不想被怪獸吞掉。我看到那個拳頭大小的洞口,與落水者看到一根救命稻草沒有區別,只不過我賭贏了。”
“哦?莫非那山洞通向‘南孟山’外?”
“倒也不是,那裡應該算一個高人的閉關之所。當時,這個鳳凰配飾就靜靜的放在石床上。我取了它以後,在山洞休息了幾日。也就是這幾天,我意外發現了這個配飾的秘密。
它雖然不能讓陣法消失,卻可以散發一股無形的磁場。自從我佩戴它以後,那些怪獸便再也沒有主動攻擊過我,那些殺陣對我也不再輕易發動,加上‘化石煉體罡’的配合,我終於在一個半月後走出了‘南孟山’。”
“原來如此,少主真是得到了件寶貝。有了這東西,‘南孟山’就不再是險地了。”
梁思遠搖搖頭,“只是相對而言,即便有了它和‘化石煉體罡’,我也經歷了好幾次兇險。這幾年我又進去過幾趟,若單單隻在外圍轉悠,問題不大。”
中年人欣然道:“那便成了,只要少主能在‘南孟山’保證自身安全,咱們還懼怕誰呀?等您神功大成,南疆還不任您馳騁?”
梁思遠傲然一笑,不再多說什麼,他手中把玩著鳳凰配飾沉思,只是偶爾指點中年人方向,免得對方出錯。
此時,明月高懸,片片的月光溫柔的灑下來,將南孟山映襯的猶如仙境。中年人將汽車開到了北部的一處岔口,便緩緩停了下來。前方已被國家設定了路障,任何人都不準過去。
梁思遠將孫然攔腰抱起,“老黑,送到這裡就可以了,我這一走少說也得月餘,族中的事情你得幫我留意著。”
中年人毫不猶豫道:“少主,您就讓我再送一程吧,怎麼說也讓屬下目送您進入南孟山。”
梁思遠見他態度堅決,也沒有再勸。兩個人沿著山路向西而行,山勢陡峭,越攀越高,他們都身懷道術,腳步甚疾。南方多雨,一路走來坑坑窪窪,泥濘不堪,尋常人根本就不過去,但對於主僕兩人卻如履平地。
孫然一直被梁思遠抱著,他早已將對方視為禁臠,絕不會讓他人染指。行了二十餘里,兩人來的南孟山後的一處崖邊,一條長白瀑布劈面而來,濤聲陣陣,煙水悠悠,令人無限神往。可向下一望,則是黑洞洞的深淵,讓人心生恐懼。
“少主,天堂與地獄同匯於此,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真是令人歎服!不過,您來到這裡,莫非是要?”
梁思遠淡淡一笑,“我們看到的這一切都未必是真的,我在南孟山呆過許久,還從未見過這條瀑布。至於說下面的萬丈懸崖,也許是我們的幻覺,畢竟這山才多高?
只要到了這裡,眼睛就不能相信了。我們還有些事情要做,等會兒再從這裡跳下去,至於說會傳送到哪裡,誰也不知道,因為這是隨機的。”
中年人好奇道:“還有事情?什麼事啊?”
梁思遠朗笑道:“朋友一路跟了這麼久,還能隱匿身形不被老黑髮覺,顯然是不凡之輩,何不出來一見?”
中年人聞言不由大吃一驚,忙凝神觀察,就見距離自己百米開外的一處峭壁,閃出一道人影。那人目光淡定,鼻樑挺直,臉上還掛著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笑。他步履輕緩,在月光的映照下,身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遠遠看去就如天上的謫仙下凡,讓人見之忘俗。
梁思遠目光微凝,緩緩道:“任平生?”
那人在距離他們二十步距離停下腳步,淡淡回道:“是!”
“你來救她?”
任平生一言不發,只是緊盯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