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青雖然被三生石聚集了魂魄,可是無論是轉生,還是化為鬼修,雖然感激的心情不會改變,卻已經不再是原先的故人。
而陽頂天卻會真正的死去,神魂消散在天地間,只能在在乎的人心裡活著一個念想。
可是這個念想真的能夠長久嗎?
人本就是善忘的。
今天那麼多跟著成立地一起叛亂的人,他們又何嘗沒有享受過陽頂天的恩惠?
就是成立地自己,那也是受過救命之恩的。
可是,翻起臉來,何嘗又不是翻書一樣。
顏開有些感傷和哽咽:“校長,我這邊您放心,您還有什麼話要對陽楊說嗎?”
可是陽頂天的目光轉向陽楊,眼裡滿是慈愛和愧疚,嘴巴囁嚅了一下,卻沒能說出話來。
顏開抽出手來,在外面緊緊地握了一下陽頂天的手,然後將他的身體抱到椅子上,對還沒有緩過氣的陽楊說道:“我先去收點利息,我要讓校長親眼看到敵人的下場,你就在這裡守著。”
楊柳青和陽頂天之死雖然看起來跟他沒有多少關係,可是從聽到甄銀建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就已經把這個債背到了自己身上。
何況楊柳青還是直接死在他的手上。
雖然如果他不出手,讓玉符爆炸,還是有可能死去,甚至死去一大片,可是他恨自己的無用。
心中怒火已經高熾,他默默地站起身,默默地拔出了少昊劍。
少昊劍略微顫抖了一下,卻沒有主動吸取顏開的真元。
雖然一直沒有解決少昊劍裡面的麻煩,看來當初的威脅還是起了一定的作用。
如果這個時候,少昊劍敢於作妖,顏開那滿腔的怒火可能最先就發洩在少昊劍上面。
還沒有煉化的駁雜能量瞬間湧入少昊劍,可是在揚劍的一瞬間,顏開略微猶豫了一下,身形沖天而起,“哐啷”一腳狠狠地踢在了冀州鼎底子上。
冀州鼎外。
甄銀建和成立地等人正死死地壓制著冀州鼎。
突然一聲震天大響,冀州鼎猛地向上一跳,甄銀建和成立地臉上的得意還沒有綻開,就被震得嘴角浸出鮮血來。
“成了!”兩人對視一眼,各自舔了一下嘴角的鮮血,眼裡就閃爍著瘋狂的笑意。
甄銀建大喝道:“大家做好收割補刀的準備,等下我收鼎的時候,一起將沒有炸死的殺掉!這次能夠順利完成任務,大家都功不可沒,獎賞翻倍!”
“好!”
“……好!”
“好……”
因為還有人沒來得及將翻騰的氣血壓下,這好就叫得有些七零八落。
可是這些人剛剛抽出兵刃,還沒有從冀州鼎上下來,又是震天一聲大響,冀州鼎直接飛到了半空。
“小……”甄銀建只說了半個字,一道無法捉摸的毫光閃過,他飛在空中的人頭才說出後一個字“……心”。
既然動手,就不嗶嗶。
這就是顏開的性格。
調查情況一個就夠了。
至於更多的,顏開不想知道。
他怕瞭解越多,自己對人性越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