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溫和,可是話語卻是滿含挑釁,對皇室赤裸裸的挑釁。
顏開這時候也品過味了,隱隱有種自己被皇室當槍使了的感覺,於是閉嘴不言。
當初就在懷疑皇室為什麼會不遺餘力地將自己推出來,這時候見接二連三地有人跳出來說三道四,表面看起來是挑釁皇室,可實際上也是在打他的臉。
特別是一直在姬頌賢身邊那個不起眼的老頭,這時候好像給人一種陰惻惻地感覺。
姬頌賢給了顏開一個意外和歉意的表情,見顏開沒有回應,不由得臉一黑:“蓬萊僧,我姬頌賢做什麼都是我神龍帝國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出家人來置喙了?”
“出家人管天下事,哪有神龍帝國不神龍帝國的區別!阿彌陀佛!”蓬萊僧雙手合十,一派寶相莊嚴的高僧樣子。
“呵呵!”姬頌賢冷笑:“既然你這麼說,如果沒有神龍帝國的區別,那就也沒有蓬萊仙島的區別了!”
蓬萊僧截斷了姬頌賢的話頭: “的確沒有神龍帝國和蓬萊仙島的區別,我佛大開方便之門,世人均可入我佛門!”
說到這裡,他一指顏開,又說道:“不過這樣為惡天下,殺伐為樂的人不行,當然更不能封為守護神這樣的高位!”
顏開本來已經決定不說話,專心只看姬頌賢表演的,可是卻被蓬萊僧的話激起了怒火,於是又曼聲吟道:
卑男哄弄獲僧衣,脫了凡塵下翠微。
儼抱佛經談五戒,路逢財色眼偷飛。
起先顏開破口大罵秦流的時候,眾人驚訝,可此詩一出,看向顏開的目光卻忍不住帶著敬佩。
詩歌內容淺顯易懂,意思是說有個卑賤庸俗的人上山找到寺廟,利用花言巧語等手段進行哄騙,得以剃度,獲取了僧衣及僧人的身份;
此後,他離開青翠縹緲掩映的佛家寺院返回山下,感覺自己已超脫凡塵,視山下的居民皆為凡俗之眾生。
在化緣和講經傳教時,手抱佛經做出一副莊重嚴肅的樣子,大談佛家的萬事皆空,不殺不盜不淫等五戒;
當他獨行時發現撈錢的機會就眼瞄著手癢癢的,若偶然遇上豔麗的女子雙眼更是偷偷地盯著不捨得移開。
在場的人基本上都能懂得顏開這首大白話的詩歌是用來諷刺蓬萊僧的,一個個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蓬萊僧雙手合十: “冥頑稚子,徒逞口舌之力,不如就此皈依我佛吧!”
“草,剛剛還說不能入蓬萊仙島,這會卻要人皈依佛門,大和尚,你的臉呢?”天府酒客忍不住喝道。
蓬萊僧看著天府酒客,再次合十道:“看你骨骼清奇,你也入我佛門吧!”
天府酒客嘴巴張了張,卻沒有說出什麼話來,神色反而有些迷惘的樣子。
原來蓬萊僧這些話帶著一種奇異的魔力,不僅是天府酒客,就連四周的人不少都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種萬事皆空,不如歸去的感覺。
這是佛門的度化眾生之力。
可惜,他遇到的是顏開,不信佛,還貪戀紅塵的顏開。
眼見沙利葉等人都有一種釋然放下之感,顏開一撩衣服,舌綻春雷 :“小葉葉,你看我腹中是什麼?”
一聲喊,蓬萊僧身形一顫,再也維持不住度化之力了。
沙利葉陡然驚醒,順勢說道:“老公自然是滿腹錦繡文章在內。”
顏開搖頭道:“非也,非也!”
沙利葉跟顏開早有配合,知道顏開要使壞,於是撒嬌道:“那是什麼?”
顏開嘆息道:“那是一肚皮和尚。若不信,現正有一光頭掛在外面。”
這幾句一出,四女瞬間粲然,猶如猶如遙遠雪山吹來的春風拂面,百花瞬間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