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隱竺也沒怎麼在意。稱呼而已。看著他手按在頭上。難受的把臉都側入被裡。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道值班護士能不能提供些幫助。可護理站那兒暗暗的。之前來給蕭離拔針的小護士。也不見了蹤影。
隱竺只好走到蕭離床頭。“疼的厲害麼。難受得睡不著。要不然我找醫生給你打一針吧。”
蕭離把頭向下又抵了抵。“不用了。”他這幾個字說得極慢。。好像每個字都要忍受很大的痛苦。費很大的力氣才能說得出來。
見他這麼難受。隱竺拉開他的手說:“我給你按按吧。你放鬆。睡一會兒就好了。”以前給爸爸頭疼的時候。隱竺也幫他按過。有沒有效果她也不知道。爸爸說好。可做不得準。
蕭離的手順從的放在一邊。隱竺就接手了這個按住頭部的工作。她用拇指輕按太陽穴。女生文學四指在蕭離腦後按摩。由於姿勢的關係。後面的幾個手指。基本上就是托住他的頭。不需要動。也動不了。開始時隱竺是站在床邊。彎著腰。後來她側坐在床邊。有個借力的地方。手上才又有了勁兒。
揉了一會兒。手是真的酸了。就揉揉停停的在蕭離的腦袋上磨蹭。蕭離的手輕拍了下她的手。“可以了。。”
“蕭總。需不需要我通知你的家人或者朋友。”再過幾個小時到上班時間的話。她就得去上班了。蕭離的狀況。身邊沒有人照顧也不行。
“能通知誰。他們都在國外呢。家人移民過去了。女朋友跟著好朋友走了。”蕭離看看隱竺。“我這個時候只能自求多福。沒人可找。”
隱竺愣在那裡。接不上話。她的原則是。千萬不要知道上司的任何事。女生文學即使知道也要讓他以為她不知情。更要讓所有人以為她不知情。這個原則雖然到了這邊。不得不被打破一些。畢竟所有人都認為她理所當然的知道很多老闆的事情。但是。那僅僅是猜測。誰問什麼她都當不知道。也就得了。她哪裡知道。簡單的一句詢問。會引出這麼勁爆的話題。現在。她知道了他這麼私人的事情。回頭有什麼風吹到他耳朵裡。。她都是被懷疑的不二人選。秘書。保密也是第一要務啊。
“你那是什麼表情。同情我。”
隱竺真是大汗淋漓。只不過是冷汗淋漓。她可沒覺得蕭離有什麼是需要她來同情的。即便是他真有什麼不幸。那也輪不到她這個五十步笑百步的人來同情。是啊。即使是再怎麼不去想。她還是得承認。她算不上幸福。。明明得到了那個人。明明知道就是他。卻找不到該有的甜蜜感覺。
“我哪裡有資格同情誰。我只是沒想到。你竟然也有不如意。”
“不如意。算是吧。大學畢業的時候。真有點眾叛親離的感覺。他們先後去了國外。強烈反對我留下來。”
“知道我為什麼來這裡工作麼。”蕭離已經處於自動自發而且自問自答的狀態。女生文學第一時間更新 “我大學時。有個同學就是這裡人。寒假的時候。我們去他家過年。這個年過得。真的。我畢生難忘。”
“我沒想過。如今的社會。這麼發達的社會。竟然還有些地區。過年都沒有電。不對。不是完全沒有電。是每天晚上像宿舍一樣。定點給電。只不過時間要更短一些。只到八點。年三十那個晚上。破例供電到十點。大家都集中到村裡那幾戶有電視的人家去看晚會。女生文學第一時間更新 ”
“我那時候就想。我要為這樣的地方。做一點力所能及而且實實在在的事情。”
“你的同學呢。”
“他出國了。”
生活在那個環境中的人。都沒想過要做什麼切實的努力去改變那兒的生存條件。也難怪蕭離的家人不理解他了。
“聽說他在國外已經結婚生子。。老人都被他接出去了。跟他比。我的動作太慢了。這麼久。我還沒能全面改進那個地區的電網。實現二十四小時供電。”
“總是要一點一點修過去。哪會像他舉家搬遷那麼簡單。”
“鍾夏。我大學時的女朋友曾說我。是空談理想的夢想家。遲早會雞飛蛋打。”
“所以她就飛了。”
蕭離被這句話逗得笑出來。女生文學第一時間更新 “對。還是比翼雙飛。”
隱竺望著這個堪稱流光溢彩的笑容。心裡忽然覺出了差距。以往對著這個老闆。是怕是抗拒。打的是這份工。說到底和誰當上司沒什麼關係。現在。是敬是可望不可及。建設祖國。可能是所有人兒時具文的理想。可長大後。誰真的把這個時時放在心上呢。做一份工。養家餬口。客觀的付出勞動。貢獻份心力也就罷了。現如今的社會。成功的標誌已經完全用金錢和權勢量化了。修一座橋、鋪一條路這類的工程。與利益和政績更多的聯絡起來。誰還會覺得是什麼造福千秋萬代的功業呢。都是為自己謀福利。別的都是順帶著的附屬品。隱竺毫不懷疑蕭離所說的。跟著他做事。的確是在切切實實的做事情。這一點。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蕭離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樣。“不用那麼看著我。我也不是胸懷多偉大的理想。只不過我需要的成功感更難滿足而已。”
“滿足這種成功感。寧可捨棄所有。”隱竺並不是非得唱反調。可敬佩歸敬佩。不贊同就是不贊同。蕭離為了他的這個理想。放棄了太多。別說他家人不理解。就是她這個外人看來。都是不可思議的。明明以他的本領。有很多種途徑可以輕鬆登頂。偏偏他選擇最辛苦最笨的辦法。
“連你也不贊成。”
“嗯。怎麼說也是大材小用了。”如果說他真的胸懷大志。不是應該投身到推動整個人類科技文明進步的事業中麼。他非要做這樣的實際的工作。說到底。還是書生意氣。熱血沸騰得有點不切實際了。
“是覺得我不適合這裡吧。我也懷疑過。今天尤其懷疑。練了那麼久。酒量還是不行。”
“可別的事。換個人可未必及得上你。”
“你真的這麼想。不是為了安慰我。”
“不是。我是真的這麼想的。”不唱高調。也不潛心鑽營謀一己之私。已經足夠難得。
“即使是安慰。我也要當真。我需要有點安慰。尤其是這個該死的頭疼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