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陸仁低聲吟誦著唐珙的絕句,同時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小日記本。
如果此時赫敏回頭去看,就會認出那個本子是湯姆·裡德爾的日記本,也就是伏地魔的魂器——當然,此時裡面的靈魂碎片已經被毀去了,只留下了一個帶有種種神異的本子。
之前日記本正中間的那個大洞也消失了。自從鄧布利多把日記本送給陸仁後,他用了很久才試出來修復它的方法。其實也很簡單,給它提供鮮血就可以修復它。
不能是動物的血,需要是使用者本人的鮮血。
修復方法也不復雜,拿羽毛筆在上面寫字就行了,不需要墨水。
修復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如果不是有時間轉換器,陸仁可能要在畢業前才能修好它。但有了轉換器的幫助,陸仁只用了幾個月就完成了對它的修復。
赫敏現在是可以聽懂一些中文的,畢竟足足回溯了四年,二人都掌握了不少冷門的知識。
“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赫敏低聲唸了幾遍,初時完全不理解,但唸了幾句後,反而逐漸明白了詩句的意蘊。
而陸仁也拿出了一隻羽毛筆,一支細細長長、筆尖特別尖利的黑色羽毛筆。他拿著羽毛筆在書上寫下了那句絕美的詩句。
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氣,日記本上出現了一行鮮紅如血的字,陸仁手臂上的面板也隨之裂開,這句詩同樣出現在了他的手臂上,如同用手術刀刻上去的一樣,不過下一瞬間,傷口就癒合了,剛才有字的地方只比以前稍微紅了一點,看上去也很光滑,再經過一團白光的治療,連這些紅暈了消失了。
而赫敏還在咀嚼詩詞的意境的時候,卻發現她和陸仁已經不在霍格沃茨的天文塔樓了。
她此時正身處一條烏篷船上,頭頂上是無盡浩瀚的夜空,身下是水波微起的漆黑河水。
陸仁正身穿一身青袍,坐在她身後,自己正倚在他的腿上。
她正想問發生了什麼,卻看到陸仁豎起手指,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只見河水上游有流光數千,星星點點,順河搖曳而來,時明時暗,宛如夢幻。
陸仁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個小酒壺和兩個小杯子,給赫敏倒了一盞酒,也給自己倒了一盞。
赫敏和陸仁就這樣一邊飲酒,一邊看著流光從上游而來,再經過船邊——那些流光竟是一盞盞小橘燈,再看著它們漸漸消逝不見,只剩下倒映著點點星光的河水。
一盞接一盞,酒壺就像有魔力一樣,千杯不空,總有源源不絕的果子酒從裡面流出。
赫敏喝了好幾杯後便有些醉了,她兩頰酡紅:“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等美景……我困了……”
烏篷船裡沒有其他的光源,只有幾根蠟燭帶來的燭火。在燭火的照應下,她兩頰微紅,宛若一塊的羊脂白玉,眼中彷彿有一窩春水。
陸仁輕輕抱住了她,然後自己也向後躺倒——
“咚!”陸仁的後腦勺嗑在了船板上,發出了一聲脆響。
而赫敏則是無意間向上挪了一點,恍恍惚惚間映入她眼簾的正是漫天繁星,她與天空的距離好像無限接近,彷彿一伸手就可以觸及,又彷彿星河已經沉浸在她身旁一樣。
“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