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進門一看,發現不僅亥言在,柳如煙也在。
原來,亥言和柳如煙見蕭先達留住武松,便猜到了有事,一直在等武松回來。
於是,武松便將與蕭先達的對話一五一十地又與二人複述了一遍,幾乎未落下一字一句。
聽武松言罷,亥言搖了搖頭道:“我的師兄啊,你這人千好萬好,只有一點不好。”
“哪裡不好?”武松被他說得一愣。
“太直,直得過了頭。”亥言道。
“何解?”
“那蕭先達表面上是問你何時公開皇子身份,實則是在問你準備何時擁立皇子。”亥言道,“你沒聽出來吧?”
“哦。”武松似有所悟。
“但其實,他問你擁立皇子之事也非真意,而是想問他自己。”亥言又道。
“問他自己,所為何事?”武松問道。
“他想問的是,若是我等擁立了皇子,他將被置於何位?”亥言道,“就是要個名位呀。”
“原來如此。”武松眉頭一皺,“如此拐彎抹角,我如何能聽得出來,直說豈不痛快些。”
“哎,我的師兄啊,你與我,還有柳娘子直來直去自然是好。可與他人交往,總該有些進退才是。”
“小師父,哥哥一向直爽、坦蕩,這也怪不得他。”此時柳如煙道,“況且,哥哥雖未聽出蕭大哥的弦外之音,但所答亦是實言,更無不妥之處。這也正是以不變應萬變,無招勝有招嘛。”
“嗯,還是娘子會夸人。”亥言一撇嘴,“他這明明就是歪打正著。”
“歪打正著又如何?打贏了就是好招。”武松瞪了亥言一眼。
“你先別得意,還有呢。”亥言又道,“我且問你,你可知那蕭先達為何對我等去洛陽之事如此贊成,樂見其成?”
“為何?莫非不是為了查出真相?”武松道。
“真相固然要緊,但於他而言怕是結果才是要緊之事。”亥言道,“難道你看不出他有私心?”
正當武松還在思量時,柳如煙道:“哥哥,小和尚之意是,若是我等果真能查到太宗一脈得位不正的證據,那十八皇子也就失去了被擁立的價值。如此,於蕭大哥而言,或許是一件好事。”
“哦”武松終於明白了。
“若是果真如你二人所言,那我等是不是該有所防備才是?”武松道,“畢竟皇子眼下也在城中。”
“奴家以為確有必要。”柳如煙道,“不過又不能做得過於刻意,以免令蕭大哥心生猜忌。”
“那煙兒可有對策?”武松問道。
“以我看,如今之計只有委屈一下喬大俠了。”亥言此時道,“可讓喬大俠留下,以防不測。”
“為何是喬兄弟?”武松又問道。
“這一則,喬大俠武功足夠高,留他一人護住皇子,當可勝任;這二則,喬大俠乃是奔雷營統領,以掌軍的理由留下,別人也無話可說。”亥言道,“如此,既名正言順,又暗藏玄機。”
“那若是蕭大哥問起,為何不也把姜望姜兄弟留下呢?他亦是有軍職在身。”武松道。
“你笨死算了,姜郎精通番語,熟知金軍軍制,當然要去。”亥言道,“還有,你若將姜郎留下,到時候韓掌門尋你算賬,我和娘子可不管。”
“”武松被噎得一時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