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驚,吳化成此時酒已醒了大半,待他看清了武松,另一半也醒了。
獨臂和尚居然殺上門來。
吳化成心知不妙,心裡盤算著脫身之策,嘴上卻開始求饒。
“大俠......大師饒命,大師有何吩咐,下官自當從命。”
武松看不得這狗官的嘴臉,冷哼一聲,“你不是已差人四處拿我了嗎?如何,我自送上門,你卻慫了。”
亥言卻不想浪費時間,單刀直入,“我且問你,金人是如何知道種安的身份和行蹤的?”
“這......”吳化成心裡暗道,我和金人的事他們是如何知道的,這兩個和尚到底什麼來歷,如此厲害。
“說!”眼看吳化成賊眼亂轉,武松厲聲喝道。
“我說,我說。”吳化成自知瞞不過,“下官只是奉命行事,其餘的並不知情。”
“奉命?”武松一聽更來氣,“你身為宋臣,奉的誰的命?你食大宋俸祿,不知護佑大宋的黎民百性,卻勾結金人,加害同胞,你還想有命在!”
亥言看得出來,武松恨不得立即結果了這狗官。但當務之急還是要問清其中來龍去脈。
“你奉何人之命?”亥言問道,“是不是金國王子?他現任何處?”
連金國王子他們都已知道,吳化成心裡不禁暗暗叫苦。不過,一個念頭又很快從他腦海中閃過。
“的確是金國王子,只是他的行蹤......”
見吳化成吞吞吐吐,武松反手一掌拍在吳化成的軟肋,疼得這廝頓時冷汗直冒,卻叫不出聲。
“大師......饒......命,我......說我說。”吳化成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西湖邊,葛嶺上的清雲觀,其實是金人的秘密據點......”
“那金國王子可在觀中?”
“這,下官不知,不過,下官昨日剛於觀中見過他一面。”
“觀中有多少金人?”
“約摸十餘人,可能更多。”
問清了清雲觀內外情況,武松心裡也有了底。兵書之禍,眼下禍根在於金人,只有解決掉這個金國王子,種安和兵書才可暫保無虞。
不過,武松突然發現了一個棘手的問題:該如何發落眼前這個狗官。
武松不由看了一眼亥言,亥言自然也明白。“先讓他再睡一會兒吧。”亥言輕聲道。
吳化成還未明白話中之意,只覺得後脖頸一麻,暈了過去。
這狗官殺還是不殺?這的確是個問題。
以武松的脾氣,恨不立即結果了他。身為宋官,卻為金人效命,死有餘辜。即便是把他送到大理寺,也是死罪難逃。
不過,眼下殺了吳化成,必然會驚動杭州官府,更會讓金人有所警覺,局面可能難以預料。
再則,武松入世不過只有數日,就開了殺戒,後果會如何,甚至連亥言也不敢多想。
究竟該如何處置吳化成,一時真還有些難住了武松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