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執教在分發完籤子後,點燃了一炷香。
白嗣同在與其對視一眼後,道:“一炷香後,執教們便會一一收起。”
沈辭提起筆,韓念桉柔聲道:“你不與我商對嗎?”
“並無。”
見韓念桉將眉頭皺得頗深,似是不滿他的話,道出自己的見解:“既然說是一個上闕,一個下闋,兩人應是不知對方所想所寫,想必夫子的想法,應是在對合時,想要的是渾然天成,猶如一人所作的。”
“沈公子的話,確實是非常人所想。”對沈辭的話有了別一般的印象。
“江辰兄,在下不敢說是空前絕後,但對自己的才學還是自信的。”想打聽江辰的底子,又道:“不知江辰的才情如何?”
“韓兄,不是江某人自傲,在臨安我的名號也是數一數二的。”江辰吹噓道:“至於才情應是和韓兄不相上下的。”
“如此甚好,有了江辰兄的這一席話,我也是安心不少。”
“韓兄莫要自負,今日詩會,除去沈辭,咱也是風光無限。”回想起沈辭在晉文詩會的風采,那首滿江紅實在是驚世之作,魁首也花落於他。
想必京都那邊已是收到晉文詩會的三甲名單,這次雲川的天燈詩會,沈辭定會又占上一名額,江辰篤定想到。
晉朝一些地方府的大型詩會都是朝廷安排指定的,就像是變了相的科考,但這不代表晉朝沒有科考。這也是為了增加人才,科考也是有要求的,就像是罪臣之後,三代之內不允科考,商賈子弟不允科考,等等之類的。可詩會不一樣,只要是收到請帖的便可參加,進入三甲的便會擬下文書,傳到聖上那,雖說不能直接任職任官,但至少可以混個眼熟。
這次朝廷更是下了血本,魁首竟可入京面聖,這是前所未有的,若是入得了聖上的眼,入朝為官便是鐵板釘釘的。
“紅意姑娘,你想好寫甚了嗎?”
“傅公子抬舉奴家了,此題確有些難以書寫。”
“確也……”
“香已過半,請抓緊著作。”
沈辭思量會後,口中念念,消愁為題,九年義務制教育也未有之相對的,為難我了。
他也想著要不要胡亂寫句,但一想到,這還關乎著韓念桉,便打消這一念頭。
算了,好好想想吧,這畢竟關乎著別人的利益與名聲。
怎麼就口快答應雲方來參加這詩會了,怪我自己,怪我啊。
“沈公子,怎還遲遲未動筆?”
“消愁離我較遠。”確實從他降臨入世,愁事是日日有,但那些愁事也不是源於他本身,所以並沒有深刻的消與愁。
“沈公子就沒有愁惱的事嗎?”
“我不是聖人,愁事確有。”
“消愁,消愁,消也愁,愁也消。”隨後又道:“消不掉的也是愁,只是早晚。”
沈辭頓時茅塞頓開:“那聽韓姑娘如此一說,想必你也是經歷頗多。”
“人生在世無愁不能世也。”
沈辭潑墨大寫,杆停筆落。
“韓姑娘是我為數不多敬佩之人其中也。”
“沈公子抬舉小女了。”
韓鹿徵早已停筆完詩,坐等收卷,可一轉頭,便瞧見江辰,左搖右晃,一副絞盡腦汁的模樣。
“江辰兄,你還沒好?”
“這類題的詩,我確也未作過,需要些時辰。”臉不紅,心不跳地編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