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絮暗道聲不好,抱起沈玲瓏就小跑起來,試圖甩開秦飛鴻,也試圖讓他明白她如今不想遇上他。
顯然,秦飛鴻沒讀懂她的意思。
她跑,他就立馬開始追。
秦香絮體力當然及不過他,何況她手頭還抱著個孩子,自然是沒兩步便被追上。
秦飛鴻一臉不解地把手摁在她肩膀上,攔住秦香絮,問道:“你怎麼了?跑什麼啊?”
秦香絮開啟他的手,低著頭,壓低聲音道:“公子你認錯人了,認錯人了。”
她不停重複著這句話。
秦飛鴻聽樂了,拿手一指雙兒:“我總不至於認錯她吧。”
秦香絮愣住,抬起頭,先是朝孫涵月方才待的地方看去。
那處的視窗已然闔上,裡頭的人該看不到外頭發生了什麼。
但她還是不放心,拉著秦飛鴻到了條稍僻靜些的小巷,這才問道:“你追我做什麼?”
秦飛鴻不答反問:“那你跑什麼?”
“你追我,我才跑的。”
“我是見你跑才追的。”
秦香絮:“......”
秦飛鴻仔細看了陣她的臉,又看看沈玲瓏的臉,問道:“你倆是吃什麼了,把臉糟蹋成這樣?要不要喚太醫來瞧瞧,免得日後留疤。”
“不必,”秦香絮拒絕他的好意,問道:“你來這兒做什麼?”
秦飛鴻:“我還沒問你呢,你不在府裡好好待著,亂跑什麼。”
“與朋友見面,閑聊兩句而已。”秦香絮很快答完,道:“到你說了。”
“我去提督行轅辦些事,”秦飛鴻說:“各地藩王陸續來了,京城內外可不能再生變。”
說完,他又問道:“過些日子,宮中的宴會,你來不來?”
“自然來了,”秦香絮問道:“我哪年缺過?”
秦飛鴻凝視著她的臉好一陣,點頭道:“你這模樣,劉溫今年該是不會再惦記了。誒對了,說起劉溫,我倒是好奇他那個新娶的王妃有什麼本事,我瞧著也不是什麼天姿國色,怎麼就讓劉溫收心了呢。”
秦香絮問道:“你見過孫涵月了?”
“不曾,”秦飛鴻搖頭否認,說道:“只是在禮部看過兩眼她的畫像。”
他摸著下巴,思忖道:“我也不知是在哪兒見過她,看到畫像便覺畫中人眼熟,一問禮部尚書,才知她是劉溫王妃。”
秦香絮神色複雜道:“京中早不時興這樣跟姑娘搭話了,你從哪兒學來的落伍伎倆。”
“你以為我看上人家了?”秦飛鴻眼睛瞪大。
“不是嗎?”
“當然不是了!”秦飛鴻否認道:“我是真覺著她眼熟,但就是死活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那你慢慢想吧。”秦香絮看了眼懷中打哈欠的沈玲瓏:“我得先回去了。”
......
秦香絮回到公主府,讓人將沈玲瓏帶去午睡,才去書房見沈鶴知。
走進書房,便察覺到異樣。
房中飄著股淺淡的藥味,雖然很淡,但秦香絮還是分辨出了,她不動聲色地靠近沈鶴知,問道:“你病了?”
沈鶴知抬頭,很快道:“不曾。”
“不曾?”秦香絮問:“那書房裡哪兒來的藥味?”
沈鶴知神色如常道:“許是你聞錯了。”
“聞錯?真的聞錯了嗎?”秦香絮俯下身,抱住沈鶴知的脖子,在他未意識到之前,舔了下他的薄唇,隨後站直,篤定道:“你騙人。”
她嘗到了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