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啟源斜睨那些還在猶豫的大臣,沉聲道:“可還有人要上前?”
那些大臣們眼見著霍林被解開繩子重獲自由,原動搖的心,似乎也逐漸找準了方向。
先是兩個。
再是三個。
然後五個。
......
很快就有一群人走了出來。
但李啟源並未像之前對待霍林那般,直接許他們高官厚祿,而是摸著鬍子,凝眸盯了他們好半晌,才慢悠悠道:“諸位大人的衷心,我還不曾看見,不若這樣,你們一一去秦景臉上,吐口唾沫如何。如此,我便能知曉你們背棄舊主的決心了。”
只是站隊,這些畏縮的官員們還能為了爵祿,昧著心做出,但真要跑到往日高高在上的舊主跟前,做忤逆的事兒,給他們千萬個膽子也不敢。
有過於畏怯的官員,沒忍住向後小退了半步。
李啟源看清他的動作,眯著眼分辨人後,道:“張大人是覺著我這提議不好?”
張德清把頭垂得很低,聲音發著抖:“臣、臣不敢。”
“你不敢?”李啟源慢慢踱著步子,走到他跟前,把手置於他肩膀,俯下身,看著他道:“那你......為何後退啊?”
他的語調分明溫和,但不知怎的,叫人聽著有毛骨悚然之感。
張德清嘴唇翕動著,結巴道:“臣、臣......”
他餘下的話還未說出,便有道冷厲的劍光衣一閃,適才還活著的人,轉眼間就絕了聲息。
李啟源面無表情地收回劍,鋒利的劍刃上還有尚溫熱的鮮血滴下,血珠接連成線,一滴滴地落於青黑的冷涼磚面上。
張德清緊捂著脖子,指縫間不斷有血液流出,他眼睛瞪大,嘴唇無力地顫動兩下,眨眼的工夫,整個人就無力地癱倒在地,眼神變得空滯。
李啟源用力地甩了兩下手,將劍刃上殘留的鮮血甩淨,他抬起如野獸般冷厲的眼神,看向那些畏首畏尾的官員,問道:“還有哪位大人想退?”
沒人敢吭聲。
李啟源踢了兩腳張德清的屍身,冷漠地吩咐道:“拖下去。”
他轉過身,又回到方才站著的位置,問道:“哪位大人來做第一個啊?”
回答他的不是那些大臣,而是秦飛鴻。
他因失血過多,唇色呈現出異常的白,眼睛卻是熠熠有光,盯著李啟源道:“你不要痴心妄想了,這天下,輪不到你來做主。”
李啟源看看他,又看看一言不發的秦景,嗤笑道:“你那父皇都自顧不暇了,你還有空為他說話?有這閑心,不如多想想怎麼才能保住你的性命,我的耐心有限,可容不得一個人三番兩次的挑釁。”
他提著劍,目標明確地朝秦飛鴻走去。
姚文心眸光一凜,正要去拉秦飛鴻。
而就是這個時候,突然有道身影,以飛快的速度呼嘯而出,噔噔噔幾步逼至李啟源面前,手臂猛地下壓。
有劍光拂面而來。
李啟源的脖子,立刻被劍刃架住,但他未有慌張,只是瞭然道:“我猜的便是你。”
王勳脫去拂塵外的偽飾,用其中暗藏的劍架住了李啟源的脖子,他還是那副圓滾滾的憨實模樣,但綠豆眼裡卻迸發出寒芒:“哦?你猜到了?”
李啟源手一擺,絲毫沒有將死之人的自知,道:“天級死士,據我所知,不過一位罷了,你說皇帝會將他放在何處?”
他笑了笑,面上滿是穩操勝券的從容:“自然是放在身邊,日夜不離,你說這樣的人,除了你,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