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心本就放心不下女兒,偏偏秦香絮出門時還跑得那樣快,別說孕婦了,就是女兒家也沒有她那樣狂奔的。
幾步下來,是把姚文心看得提心吊膽,哪兒能再允許秦香絮擱宮外頭瞎糊弄,嚴命她見了沈鶴知就要回來,且以後養胎也要待在長春宮。
秦香絮不能把實情說出,不然沈鶴知又是個欺君的罪過,只好草草答應,想著等見完他回來,大抵能有辦法應對母後。
她以為沈鶴知神通廣大,定然是有什麼扭轉脈象的靈丹妙藥,能讓她的脈象看上去有若懷孕。
誰料他根本沒考慮這一層,單是在跟她父皇玩些文字遊戲罷了。
“我要去哪兒弄個孩子來?”秦香絮心如死灰。
雙兒只一味地寬慰道:“公主,您別急啊,咱們再努力努力,指不定就想出法子了呢!”
秦香絮看她一眼,無力地道:“這事兒是努力就能行的嗎?”
能診出喜脈,孕婦懷孕的時日起碼有一個月,那是一個月,可不是短短一日啊,所以她就是現今立馬懷孕,也肯定趕不上,糊弄不了太醫。
因為太醫只要一把她的脈,就什麼都清楚了。
秦香絮懷抱微弱的希冀,問著沈鶴知,“當真不能跟父皇母後說事情嗎?”
“不可。”沈鶴知很快否決她的提議。
實情一經說出,婚事就要告吹。
“那我們——”
沈鶴知道:“只能將錯就錯了。”
“將錯就錯?”秦香絮不可置信地將這話又重複一遍。
“若不這樣,公主還能想到更好的法子嗎?”沈鶴知問。
秦香絮一時啞然,她確實想不出。
雙兒扶著她重新在椅子上坐下。
秦香絮用手撐著頭,心思活絡起來。
母後那裡,她肯定是要去,太醫每日請平安脈也躲不過。
這樣的話,她只能......
秦香絮朝沈鶴知開口道:“把李成借我用一下。”
聞言,沈鶴知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李成?”
秦香絮見他這臉色,就知他想到別處去,連忙反駁:“你亂想什麼呢!我是想叫他幫我去對付個人!”
沈鶴知周身的低氣壓散去,收回看著李成的陰沉目光。
他闔了闔眼,等心緒平定些,才再開口:“誰?”
“宋城。”秦香絮說。
她若是去母後宮裡養胎,給她把脈的太醫,無疑會是宋城,他跟在母後身邊久了,母後一直對他很是信任,而宋城也不會為了她,做出欺瞞母後的事。
所以秦香絮便打定主意,得讓宋城暫時去不了太醫院任差,只有這樣,她才能安插自己的人手。
若是對付旁人,秦香絮叫隨風去做便也罷了,但宋城不可,他跟在母後身邊的時日長,對她身邊人很是熟悉,萬一他認出隨風,她的謀算就要落空了。
李成則不一樣,宋城從未見過,且他身手極佳,做這些事易如反掌,想來不會露出馬腳。
沈鶴知理解了秦香絮的意思,朝李成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