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佩蘭垂眸,看著他稍有顫抖的身軀,終是開口道:“有可以讓本宮脈象虛弱,而又不傷及胎兒的藥嗎?”
李天石身子顫抖的幅度更大,聲音也斷斷續續:“娘娘,這藥就是有......臣也不敢給您用啊......”
李佩蘭皺眉:“為何?”
李天石嚥了咽口水,“各人體質有差,藥的用量就截然不同,貿然用藥一著不慎,便是......”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也沒有膽子說。
相比他的緊張不安,李佩蘭卻顯得自在很多,只是道:“有藥就好,給本宮用吧。”
李天石抬頭,驚慌失措地看她:“娘娘——”
“剛剛還說要為本宮竭盡所能,這會子就後悔了?”李佩蘭冷聲打斷。
她溫和的芙蓉面上透著股殘忍:“既然你這麼怕死,想必以後是不能再為本宮效力了,但你知曉本宮那麼多秘密,你說......本宮該如何處置你呢?”
李天石垂下腦袋,畏縮道:“......臣、臣知道了。”
“不想死,就給本宮不捨晝夜地研究藥的用量,”李佩蘭臉上重又浮現笑意:“你放心,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她擺擺手:“下去吧。”
李天石像是逃命般出了未央宮,等吹了風意識到冷,才發現身上衣衫早已被冷汗浸濕。
錦繡惴惴不安地要開口,被李佩蘭一個眼神給阻止。
“飛白失勢,本宮必得想些法子,才能叫他東山再起。”
李佩蘭眼神冰冷,“姚文心的傻兒子,根本不配跟本宮的飛白相提並論,他不過就是仗著中宮嫡出的身份罷了。”
“若本宮是皇後,太子之位早就是飛白的了,何至於要晝夜算計。”她咬著牙,語氣中充滿憎恨:“本宮早晚會把皇後之位奪來。”
錦繡猶豫著道:“娘娘,此舉是否太過兇險,要是被人發現......”
李佩蘭眸色一凜,她抬手,迅疾地打了錦繡一掌:“你是覺得本宮鬥不過姚文心那個蠢貨嗎?!”
錦繡立馬跪下,連忙搖頭道:“奴婢不敢。”
李佩蘭的胸膛起伏,想起什麼,面上輕蔑道:“她們母女倆如出一轍的蠢,有什麼好怕的。”
甘草是孕婦不能用的東西,那日她讓秦香絮喝甘草茶,就是想看看她如何反應。
結果不出所料,那個蠢貨絲毫沒覺得有問題,一臉坦然地喝下去了。
秦香絮連這樣簡單的小把戲都發覺不了,跟她一樣蠢的姚文心,又何德何能可以發現她的謀算。
李佩蘭摸著肚子,眼中滿是篤定。
她扳倒姚文心,位主中宮的時機,已經來了。
==
姚文心摁著太陽穴,問著秦香絮:“你今年的生辰想要些什麼?”
秦香絮想了想,說:“女兒什麼都不缺,無甚想要的。”
她得的賞賜實在太多,公主府的庫房都快擺不下。
“那本宮便按本宮的心意給你準備些玩意兒了,”姚文心笑笑,又問:“你這次壽辰,想好要請的人沒有?”
往年秦香絮過生辰,都會在公主府內大擺宴席,但今年她卻不想了。
她看著姚文心道:“母後頭痛難忍,女兒哪裡還有心思回公主府,這壽辰便在長春宮過吧,來點喜氣,指不定母後的病就好了。”
姚文心見她眸中隱含的擔憂,點頭道:“壽星想如何便如何,母後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