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就要做,柳玄靈也跟著湊了過去。
秦香絮身邊原本除了侍從空無一人,如今倒是熱鬧,人跟兔子都有了。
不過見柳玄靈來,她也無甚意外,畢竟柳玄靈心悅沈鶴知之外,還與他一組,自然是他在哪兒,她便在哪兒了。
思及此,秦香絮不動聲色地後退兩步,拉遠與沈鶴知的距離,很好,她為他們留足了空間。
柳玄靈過來,柳相聞倒成了最驚訝的那個人,問道:“姐姐,你來做什麼?”
柳玄靈當然不能說是為了他這個傻蛋來的,只能裝模作樣道:“來了獵場總不能空手而歸,雖然我拔不得頭籌,但落後總歸是不好,便來此,想問問沈大人打算何時動身。”
每對分好組的人身邊,都跟著秦景派來的兩個侍衛,負責記數,剛才柳相聞抓到一隻兔子時,其中一個侍衛便已經掏出冊子記下了。
柳家姐弟無意魁首,但他們好歹是柳同懷的後代,若真淪落到下游去,不光是他們慚愧,柳同懷面上也無光。
所以別的官家子能摸魚賞遊,他們卻是不能的,即便要玩,也得先保證獵到足夠的獵物,使他們不落入下游才可。
面對柳玄靈的提問,沈鶴知只微微蹙眉:“怕是要叫柳小姐失望,臣不善騎射。”
雲天浩蕩之下,他長身玉立,日光描摹著他精緻的容顏,端的便是一副文弱文臣的模樣。
兼之膚色細膩雪白,眉眼柔順,便更不似那能騎馬縱箭之人。
柳玄靈本來也沒指望他,她來此只是想找個藉口支開沈鶴知,不叫他攪擾弟弟的好事而已,如今見他這樣說,便道:“那沈大人便跟在我身後吧。”
她說完欲走,但沈鶴知卻還留在原地未動,便疑問道:“大人何故不走。”
沈鶴知的眸子落在激動的沈玲瓏上,他朝柳玄靈道:“小女頑劣,離不開臣。”
沈玲瓏個子矮,混跡在人群中很容易叫人忽略了去,若不是沈鶴知出聲提醒,柳玄靈還真不曾注意到,等注意到了,不免也生出些無奈。
當年柳同懷戍守邊疆,她又何嘗不曾體會過與至親分離的哀愁,而沈玲瓏甚至比當時的她還要小,本就是離不開親長的年紀,她更加不好強行帶走沈鶴知,就只能一時作罷。
柳玄靈退而求其次,選擇待在沈鶴知身邊,時時看著他,以免他有什麼異動。
一開始,秦香絮見沈鶴知跟柳玄靈加入,還有些心虛來著,畢竟別人都是兩兩成對,他們這邊四人,雖有兩個不通騎射,但也難免要被人說一句。
等她看到周圍已有人有樣學樣地四人結伴時,這股子心虛才淡去。
沈玲瓏儼然已經把兔子當成了珍寶,不停地摸著,還朝沈鶴知舉了舉,問道:“爹爹,它好看嗎?”
沈鶴知對兔子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但女兒喜歡,他也就能喜歡,便隨聲附和:“嗯,好看。”
他們二人說話時,秦香絮便靜靜地看著,沒有打擾。
柳玄靈當然不能任由她就這樣注視著沈鶴知,就提議道:“公主會射箭嗎?”
秦香絮很快搖頭:“不會。”
她連不怎麼費氣力的女紅都不學,遑論騎射這些苦累的東西。
想到女紅,她又想起來她那個鴨子香囊,算上今日的兔子,柳相聞算是給她送了兩次禮,她好像確實該回點東西。
但秦香絮想到鴨子香囊,就有些心事重重,那玩意兒真能送嗎,感覺送出去,不光是她,柳相聞也會跟著丟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