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玄靈嘖一聲,“誰取笑你了,我是在替你著急!”
“著急?”柳相聞似懂非懂:“著急什麼?”
“你沒看見剛剛沈鶴知把女兒都送過來了嗎?”柳玄靈拍拍手,憤憤道:“他這是在挑釁我們!”
“挑釁?”柳相聞說:“可是公主不說說沈大人冷心冷情,他們二人之間並無什麼嗎?”
“現在是沒有,誰能保證以後,”柳玄靈讓他居安思危,“你想啊,捨不得孩子套不著老婆,沈鶴知這個老謀深算的,居然連他最寶貝的女兒都拿出來了,咱們絕不能坐以待斃!”
柳相聞聽得一知半解,“可是那姑娘又不是公主所生。”
“不是親生的,也能培養感情啊,到時候公主捨不得孩子,沈鶴知可不就把人給拿捏住了!”
柳玄靈越想越覺得危險,為自家弟弟的幸福著想,她必須得想個周到的法子,“咱們不能再傻站著了,求完平安符就回去,我要問問母親怎麼處理你這個事兒。”
柳相聞說:“哪有這麼多彎彎繞繞,讓爹請皇上賜婚不就好了。”
柳玄靈有點嫌棄地說:“你呀,真是除了年輕體力好,哪兒哪兒都不如沈鶴知,我要不是你姐,才不會做這些以卵擊石的事兒。”
柳相聞覺得他大概聽懂了柳玄靈的意思,問道:“姐姐是想讓我用軍功去跟皇上換賜婚的聖旨嗎?”
提到軍功,他面上帶了幾分驕矜與自負,“我換得到的,絕對。”
柳玄靈沒搭理他,只低頭四處找著什麼。
待看到某個角落後,她來了精神,快步跑過去,拿起樹底下一根長枝,遞到柳相聞跟前。
說:“諾,玩兒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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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那兩個人看你的眼神。”沈玲瓏趴在秦香絮的肩膀上,有點不高興地說。
“嗯?他們的眼神怎麼了?”秦香絮看著倒沒覺得有哪裡不對。
“說不上來,反正我就是不喜歡。”
秦香絮嘆口氣,“就算你不喜歡,也不能叫我娘。”
她說完,沉默會兒,打算開口提正事的時候,沈玲瓏突然出聲說:“你今晚能陪我一起睡嗎?”
這話戳到了秦香絮的心窩子,但她還是得裝著鎮定,說道:“我可以是可以,不過你爹那邊......”
“我爹忙著理事,才沒空搭理我呢,”沈玲瓏說完,又想起公主和爹爹初次見面時的劍拔弩張,開動小腦筋,很快就想出了辦法:“你放心,我絕對能讓我爹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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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鶴知喝下苦澀的湯藥,眉頭不自知地皺起,他不開口時已經氣勢凜然,如此這般,更叫手底下的人不敢喘氣。
青蔥如玉的手捏著一紙信文,他低頭看了半晌,有些疲憊地閤眼。
李成很是擔憂,出聲道:“主子,您受了傷,不該再如此勞心費神,令狐大夫不也說嗎,您若這時不好好調理,以後可能會留下病根。”
沈鶴知聞所未聞,只問道:“可查清楚北地流民的身份了?”
李成緩緩點頭道:“派出去的人回報,他們的手臂上確有團花紋。”
聞言,沈鶴知慢慢睜開眼,語氣不悲不喜:“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