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絮更疑惑了:“他在意晴雪做什麼?”
“奴婢也不知,只知道今日上午沈大人會看著晴雪出神,我本來以為他是發現了什麼破綻,可到最後,他什麼都沒說。”雙兒努力回憶著上午看到的情形。
“不管他,只要通陽主持沒看出破綻就好了。”秦香絮跟晴雪說:“你可以下山了,但要注意些,別被旁人發現你的行蹤。”
晴雪是公主府的管事,平日都會留守公主府,非大事不離京,若她被李凝嬈看見,李凝嬈又要以為她在謀劃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兒了。
晴雪躬身道:“公主放心,奴婢會小心行事的。”
秦香絮擺擺手,示意她退下。
雙兒關上房門,問著秦香絮:“公主,您要歇息嗎?”
雖然秦香絮是睡醒回來的,但現在夜霧深重,除了歇息,似乎也沒有旁的事好幹,便沐浴一番,在雙兒的侍候下上了床。
但因著白日睡多了,是以她今夜睡得並不好。
同樣睡得不好的,還有李凝嬈。
“小姐,您是沒看見啊,丞相今日上午一直不停地偷偷看您呢。”小翠邊替李凝嬈捶小腿,邊恭維道。
“真的?”李凝嬈心下一喜,那日她穿白裙見沈鶴知興致怏怏,所以今日就換了身豔紅的裙子,本以為他會跟以往一樣不感興趣,哪承想給她這麼個驚喜。
“自然是真的!”小翠與有榮焉道:“小姐的身段本就好,穿大紅色就更漂亮了,依奴婢看吶,沈大人寡居這麼多年,其實早就耐不住寂寞了,只是他看不上那些個庸脂俗粉,所以才一直未娶。”
“但小姐您不同啊,您出身顯赫,又絕世豔麗,莫說是沈大人了,就是奴婢我啊,看到您都要走不動路呢。”
李凝嬈被她的馬屁哄得渾身舒暢,不由得揚了揚下巴,彷彿入主沈府近在眼前,但她隨即又擔憂道:“可是光看我又有何用,沈大人今日一句話都未曾與我講呢。”
小翠眼珠子轉了轉,小聲道:“小姐,奴婢有辦法讓沈大人主動接近您,就是......”
李凝嬈把腿收回,認真問道:“就是什麼?”
小翠遲緩道:“就是得讓小姐您受點傷。”
“受傷?”李凝嬈不解,“我受個傷,沈鶴知就會主動接近我了?”
“非也非也,”小翠擺手道:“簡單的受傷,沈大人當然不會接近,若小姐的傷是為他受的,那結果便截然不同了。”
“這天下哪兒有人敢刺殺沈鶴知?”李凝嬈面上浮現出不悅的神色,“我當你有什麼錦囊妙計呢,害我白高興一場。”
小翠湊近李凝嬈的耳邊,小聲地說著什麼。
原先李凝嬈還不耐煩,但聽著聽著,眼睛就睜大了,聲音也拔高:“你要我刺殺沈鶴知?!”
“噓噓噓,小姐小點聲,”小翠解釋道:“不是真的刺殺,是假的,是假的。屆時只要小姐您為保護丞相受傷,丞相可不得欠下您一個大人情嗎?”
李凝嬈被她說得心動,但又有些猶豫:“誰來殺?誰有本事殺?”
沈鶴知身邊的人,單看走路都能知道是練家子,普普通通的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又遑論刺殺。
“咱們可以讓大皇妃派皇家死士來啊。”小翠道。
李凝嬈:“這......這能行嗎?”
小翠道:“能行,絕對能行,而且到時候就算不成功,咱們也可以將罪責歸到二皇子身上,說是他要刺殺,與我們毫無幹系。”
李凝嬈面露難色。
小翠勸道:“小姐,奴婢知道這招風險大,可自古,又有誰的成功是唾手而得的,不經風險,不能成事啊,您要想,一旦成事,您就是沈大人的妻子,莫說大小姐如今只是個側妃,就算日後她做了皇後,也得忌憚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