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到底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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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香絮怒氣沖沖地回到皇家小院,但等看到院中的某道人影後,就算再有氣,也只得暫且收起來,驚訝問道:“晴雪,你怎麼會來這,我不是叫隨風通知你,不用再送藥來嗎?”
她說著看隨風一眼。
隨風連忙道:“屬下說了,真的說了,但是晴雪姐姐今日不是為送藥之事而來的。”
“主子,這裡不是說話的地兒,咱們進去說。”晴雪提醒道。
秦香絮帶著晴雪進屋,待雙兒關好門窗,才問道:“又發生了什麼事?”
晴雪垂下頭,說道:“北地大雨連綿,水澇頻發,淹死了不少莊稼,因而便有流民暴動。北地距京城甚遠,待郡守將此事上報時,流民已然成勢,佔據了不少郡縣。”
秦香絮皺眉:“此事父皇自然會管,你為何要與我說這些?”
晴雪抬眸,小心地覷她一眼,才說:“若只是普通的流民草寇自然沒什麼要緊,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你說。”秦香絮道。
晴雪深呼吸一口氣:“據說那些流民生性悍烈,殺人不眨眼,且......右手手臂上方,還刻著團花紋。”
聽到‘團花紋’三個字,秦香絮再也不能保持鎮定了,她倏地一下站直身子,兩隻手抵在桌面,迫切地追問著晴雪:“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雙兒神情複雜地嘆口氣。
晴雪:“公主,您沒有聽錯,是團花紋。大理寺少卿在追案時,在京城近郊捕獲了一個形跡可疑的男子,他自稱是北地流民,且手臂上紋著團花紋。奴婢方才所說的事,都是少卿審問他時,他所說出的。”
秦香絮握緊雙拳。
團花紋這三個字她已想不清有多少年沒提起過了,當年柳相聞雖勘破山匪老巢,但那些山匪狡猾,又熟悉地形,因而拼盡全力護住了他們的頭子脫逃。
自那之後許多年,綏青縣的山匪像絕跡一般,徹底了無生息,世人都說是柳二公子雄姿英發,逼得山匪頭子慌不擇路,自行掉下山崖尋死,而他的部眾深受打擊,也陪著一同殉葬。
這說法若長了翅膀般,飛遍盛乾朝疆域的每一處。
可秦香絮不信。
雄踞綏青縣多年,鎮壓手下無數猛將的山匪頭子,怎麼可能會是那樣的膽小鬼。
“那男子可還關在大理寺?”秦香絮焦急問道。
“按理該是在的,”晴雪說。
雙兒有點擔憂地道:“公主,皇後娘娘不準您插手這件事,所以大理寺您定然不能去的。”
“不,我要去。”秦香絮目光堅定。
她必須要弄懂丟失的記憶到底是什麼,也要搞清楚,父皇母後那麼拼命地要瞞著她的事,又是什麼。
雙兒見勸不住她,只好向隨風丟擲個求救的眼神。
隨風思忖陣,趕忙道:“公主,您回大理寺來路奔波,定然會來不及聽經的,您不是說,不想皇家失去嗎,所以,在安華寺的這段時日,您就安心待在山上,不要管這些事了。”
提到晨經的事兒,秦香絮的確猶豫一陣,但她很快就開懷笑道:“但是我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