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遇見他,是我今生最大的幸運吧。
看到江呈的那一眼,無論多睜不開的眼睛都隨之放棄睏乏的時間。
“和你說過沒有,摔了怎麼辦?”他嘴上教訓,卻連靈器都扔了,跑來接我。
“我不會摔的,你在這裡了,我又可以閉著眼睛隨心所欲了。”說著就縱身一跳,不管不顧。抱著他,哪怕只是這樣,也比我一個人好千倍萬倍。方才阿爹也在喊我,這大概也是他第一次看見這樣的,他的丫頭,見我們倆這樣,倒不好意思再說我。
“阿爹,我錯了,下次不敢了。”抱著江呈我也不肯下來,盯著江呈傻笑,嘴上敷衍著,心裡想的卻是:快走吧,阿爹,我還有事呢。
“那,阿呈,人給你揪出來,叔父就去醫館忙去了。”沈鈞都不好意思往這邊看。
“叔父好走,午飯我們一定準時回來。”江呈抱著我,沒能上前,只好衝著阿爹的背影喊。而不遠處的阿爹,聽到就答應了一聲“好”。
阿爹走了,後院一下就只剩下我們,江呈用拇指撫了撫我的額頭,這是他從小到大,不論教訓還是喜悅都會做的只對我的小動作。他比過陽光的笑,他收了收溢位來的笑意,拉著我轉著看道:“這才幾個月不見,總覺得你都不大一樣。”
“當然了,你都不知道這些天我做了什麼,我上了私塾,開始正式讀書,我和他們不一樣,就連先生都說,我若是男子,定中金榜,還有還有,如芸的身體也好了不少,我還和伯父還有父親學了不少醫術………”
一看見他我就覺得怎麼說都不夠,多虧了是他,我這麼叭叭的說了這麼些,他就這麼擁著我,從頭到尾。
“江呈,你怎麼不說話。”看他這會兒,偏頭看我側耳傾聽的模樣,該不會是看傻了我罷。
“幹什麼呢,看傻了?”說著上手推他。可他卻拉著我憋著笑,拉著我不放:“沒什麼,我啊,總覺得聽你說話,才是真的回了家。”
說著還騰出手,隔空召回了掉了半晌沒撿的他的靈器—“塵若”,我一把奪過,拿在手裡,比之從前,這劍細細看去周身靈光足足添了兩倍,想來這幾個月,阿呈的法力真是漲了不少。只是,同宣若仙君手裡的那把“宣若”相比,仍差些。
拿著他的佩劍,左右試了試,忽然心裡卻有了更有意思的。微風忽起,我看著他邪魅一笑,左手執劍,右手背過身去,衝他挑釁:
“這麼久沒見,不如來比劃比劃?”
從小,江呈的法力一向是厚過我的靈力的,更別說上次林鳶衝我嚴厲禁止我練習靈力,我便只練阿呈教的招式,於是這些年逃他教我書法,偷襲,可無論我怎麼做,總是給他壓的沒一點脾氣。
這次,佩劍靈器都被我拿了,哼,讓你看看我的厲害。
“行啊,那你試試。”江呈一臉淡定,反而讓我心中發麻,故作氣勢的大叫一聲:
“啊啊啊……看招。”
半炷香的功夫,江呈便拗了我的胳膊,一隻手!!!
“沈予,長沒長記性?”江呈一副計劃得逞的得意,按著我的手一點沒留一點情面。
“哎,哎呀,疼疼疼,你放手。”
方才一開始,我背過手凝了靈力就大步衝他而去,一手以靈相逼,一手拿起劍便注靈攻去。這招,還是之前很早時白策在青山下教我的,我偷著練了許久,還以為萬無一失,可就在江呈剛側身躲過我的靈力,我的劍離他只有一寸,我後怕了,可這時塵若卻一下失控。本以為江呈不論如何也該躲躲,可眼看著就要刺上去,我哪能真看他受傷,正準備拼盡全力拉他過來,可我靈力還沒使上,便看江呈手指輕輕一推,輕聲喚了一聲:
“速歸。”
瞬間,那靈器一下停下,自行歸於他手中,開始叫囂。
叫囂,又稱囂叫,天上地下不論六屆何處兵器,只要有靈,皆有囂叫,靈氣越高,囂叫越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