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與絕望從顧非寒的心頭漫開,半響他才開口,“你不瞭解她,道歉沒有用。”
他陷入了慣性思維裡,自己根本走不出來。
“沒用就不道歉了嗎?”顧非煙氣惱地喝道,又心疼他這個樣子,壓著怒意放軟聲調:“不爭取怎麼知道。”
顧非寒回答不出來。
他何嘗不知道自己錯了。
可是誰知道日日夜夜想念一個人的折磨。
戒掉心癮,比戒毒都痛苦。
他對小漓的感情早已不僅僅是愛情,還是一種近乎變態的佔有和迷戀。
顧非寒拿起煙盒,卻被顧非煙一把奪走。
她狠狠地啐了一句:“抽什麼抽!看看你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
緩下一口氣,顧非煙接著勸道:“爸媽不想失去這個兒媳婦,我也不想失去這個妹妹。”
顧非寒依舊沒有說話。
“聽我的,不管小漓接不接受,你必須去道歉,一次不行就兩次。”
顧非煙接著勸道,“感情不會說沒就沒,我是個女人我明白的。女人表面上說一刀兩斷,其實心裡很難真正放下。”
“只要雙方還相互喜歡,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坐下來好好商談,你也可以把心裡話好好跟她講講,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
顧非寒的肩膀微微聳了一下,流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顧非煙拍了拍他的肩膀,“跟我回去吧,相信我,小漓對你不會那麼絕情。”
顧非寒雙手捂住了臉,任眼淚滑落下來。
事實本身就是存在的,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他終於回了小漓的家。
蘇小漓沒有在。
陸斯年倒是在,像是刻意在等他。
陸斯年蹙著眉,如臨大敵。
指了指窗外放著的幾個大箱子和一個保險櫃,“裡頭都是你的物品,好好清點一下,沒問題就領走,把家裡鑰匙留下。”
顧非寒手麻腳麻,沒有說話。
“漓盈高科對你的公司暫時不會撤資,但保留隨時撤資的權利,對你,也保留隨時起訴的權利。”陸斯年的聲音像冰。
他本想一次性讓蘇小漓和顧非寒斷掉所有聯絡。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蘇小漓明明已經決定一刀兩斷,卻不同意撤資,只說那是兩回事。
陸斯年氣不過,他給爺爺去了電話,想讓陸老爺子勸說蘇小漓。
可惜就連陸老爺子也沒同意撤資,只嘆了一句:“小漓是個有格局的孩子。”
陸老爺子既不讓陸斯年私自撤回那部分投資,也不希望陸斯年為了保護小漓做出過激舉動,只讓他尊重小漓自己的意見。
陸斯年無奈,只能口頭上硬氣。
拿這句話來頂他,算是小小的“打擊報復”。
顧非寒依舊沒有開口,只是眼皮不由地抬了抬,格外認真地看了陸斯年一眼,似乎在思考他的話。
忽而想起小漓給他的那封親筆信。
——“顧非寒,希望我能陪著你,一同走上這條艱難無比,卻激情澎湃的路。一起成長,永遠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