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正勳回到韓國的時候，又是夜裡。全智賢和河智苑都已分別在自己房間睡著，安正勳一個人靜靜地回了主臥，也不開燈，坐在書桌前看著窗外的月色，良久輕輕搖了搖頭，隨手開啟了電腦。
登上魔獸世界看了看，lk果然已經開了，他的人類戰士還被泰格順便練到了80級。好友列表裡，泰格和sunny都不線上，但也已經80，看來新的版本還是挺能吸引人的，那丫頭本來據泰格說都上得很少了，可開了新版本還是第一時間練到了滿級。
看著一片灰色的好友欄，安正勳心思有些飄搖。恍惚間想起前世離開魔獸世界之前，o鍵裡那相同的一片灰暗。兩個對於安正勳來說天差地別的時空，卻好像在這一刻有了那麼點交疊的味道。
在前世，明星簽名都要不到。可如今……明星……是什麼？
全智賢、宋慧喬……兩女在生日的這天的表現都是一樣的癲狂，癲狂的源頭不是因為生日，而是因為生日這天他的表現。她們太意外，太驚喜，強烈的心靈刺激讓她們險些崩壞。這樣的崩壞讓安正勳心中喟嘆，不知不覺間，也感到了疲憊。
少女時代那幾個丫頭的判斷是對的，他心累了。
他想讓她們活在喜劇裡，可是事實上，是他一手將她們拉進了悲劇之中無法自拔。只是悲劇被日常的荒唐戲碼掩蓋，看著反而貌似喜劇。就像一出大話西遊，第一次看能笑出內傷，可是第二次看，卻只剩沉默。
安正勳掏出電話，撥了個號碼：“睡了嗎？”
金泰熙的聲音在那邊傳來：“我們這還是大白天呢。”
安正勳沉默了一會，道：“在我身邊，你累嗎？”
金泰熙頓時安靜下來，良久才道：“怎麼忽然問這個？”
安正勳道：“我看出智賢和慧喬心裡的疲憊，甚至處於一種很危險的邊緣。我想你也差不了多少。可我覺得你們曾經反倒並沒有這麼累。”
金泰熙再次沉默，過了十幾秒。緩緩道：“倒也不盡然是累。現在的你，讓我們溫暖居多。只是偶爾自傷，偶爾有些不該有的期盼，不是常態。”
“以前你們這點偶爾都不會有。”
“因為那時候的力氣只用於恨你。正勳……你知道嗎？愛你比恨你更累。”
安正勳嘆了口氣：“那我寧可你們恨我。”
“來不及了。”金泰熙幽幽道：“就算你現在變回曾經的模樣。我們也恨不起來了。”
“其實你之前。一直在引誘我變回曾經的模樣對不對？說我沒以前灑脫。叫我不要改了，叫我別受任何人的羈絆，叫我一夕風x流玩完就丟……其實那不僅僅是你的大度而已……可惜我一直沒意識到這一點。”
“不錯。說穿了其實是為了我自己。我想讓自己去恨你。”金泰熙的聲音帶了些哽咽：“可我卻……卻很享受你現在的改變……我很矛盾……現在……來不及了……”
安正勳默然半晌，說道：“不試試怎麼知道來不來得及？”
金泰熙苦笑：“怎麼試？逼我跪著幫你那個？現在只要你一個眼神我自己都會這麼做。逼我和其他女人一起？現在你連眼神都不要使了……佳人就在這，你要問問不？”
“……”安正勳無言以對。
金泰熙猶豫片刻，又道：“你問這些，也是因為自己累了麼？我們的問題其實不用太在意，真的並不是常態。倒是你自己……其實我覺得你似乎繃得有點緊，倒真該放鬆放鬆了……”
安正勳木然道：“我要放鬆倒是很簡單。”
金泰熙咬了咬牙：“那你去做吧。或許那樣……對我們也好。”
安正勳沉默。
金泰熙的聲音似乎離話筒遠了點，安正勳聽見她在那邊說：“佳人，你說呢？”
韓佳人的聲音隱約傳來：“給自己那麼大壓力幹什麼，當初強暴我的時候不是很酷炫麼？”
金泰熙在那邊笑，然後聲音又靠近了話筒：“要我們給你提供名單選個玩弄目標嗎？演藝圈我們在行……”
安正勳淡淡道：“地獄我自己下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