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秀珍沒有回答,垂下頭一副弱氣受的模樣。
此答案無懈可擊,安正勳無言以對。
崔家好歹也有點能量好吧,怎麼會教出一個這樣性格的女兒?和崔秀英完全就是兩種人嘛……安正勳無奈地搖著頭,兩個人又失去了話題,氣氛迴歸沉悶。
安正勳小口抿著酒,說不出是什麼心情。正如他剛才說的,這種柔弱屬性,如果讓他玩,那肯定玩得很爽,可他應該玩嗎?
也許……應該吧。就算給自己找再多的藉口,其實說白了,本來就是想找個這樣的,讓他能在外面養,不是嗎?既然如此,還裝什麼君子?還談什麼夫妻感情?自欺欺人而已。
“那麼……”安正勳咬了咬牙,從牙縫裡憋出幾個單詞:“你也不會反抗我,對吧?”
崔秀珍面露驚惶,卻不敢回答。
安正勳一口喝乾杯中酒,聲音變得有些幽冷:“過來,坐我腿上。”
崔秀珍猛抬頭,對上他幽深的目光,出乎意料地鼓起勇氣問了一句:“你會娶我嗎?”
安正勳這下覺得有點意思了:“如果我說不娶,你會反抗?”
“會。”崔秀珍回答得斬釘截鐵。
安正勳覺得更有意思了:“為什麼忽然會有這種勇氣?”
崔秀珍沒有解釋,只是怯怯地但又很安靜地看著他。安正勳和她對視著,看見她怯怯的眼神深處那一絲倔強,於是幽冷的目光漸漸柔和下來,他忽然覺得,聯姻也未必那麼無趣。也許就像是一首楚辭,初見晦澀生冷,讓人退避,而細細品下去,卻會有萬千芬芳綻放出來,只要你足夠耐心。
安正勳笑了笑,沒有繼續逼迫她,重新給自己添上酒,說道:“也許,我們應該先喝點酒。”
崔秀珍鬆了口氣道:“秀英沒有說錯,你果然不是那種人。”
“呵呵。”安正勳失笑搖頭,舉杯示意,兩人輕觸了一下杯子,輕抿了一口酒,再看向對方時,那沉悶的情緒已經舒緩了許多。
“想上音樂劇嗎?”安正勳問。
崔秀珍一怔,吶吶道:“想……可是……”
安正勳微笑道:“我們去國外的舞臺,怎麼樣?巴黎如何?或者維也納?”
崔秀珍怔怔地看著他,她聽出了這句話的潛臺詞。一直以來因惶恐而蒼白的臉色此刻微微地泛起了紅暈,不知是因為那杯酒,還是因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