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這樣吧。”薩克闔上眼簾,慢慢走下祭壇,他的右手掌心中懸浮著血紅色的小球,“初次見你使用夜空法陣,還有這股狂妄的姿態,還以為是哪來的隱士,哼,看來是我高估你了,你就只是一個跳樑小醜罷了。”
安滿裴只覺得全身上下動彈不得,四肢發麻,她死死盯著緩慢走來的薩克,彷彿要將他給瞪死。
“將死之人仍然放不下心中的傲慢嗎?可笑。”薩克右手的血色小球愈發漲大,直至變成了人頭大小,他慢慢抬起右手,推著血色小球緩緩靠向安滿裴的腦袋。就在血色小球接觸到安滿裴的腦袋時,安滿裴全身從接觸到的部分開始,迅速龜裂開來,紅色的裂紋遍佈全身。鮮血、暗血、淤血全部從裂縫中滴落,啪嗒啪嗒地落下,在地面上形成一汪血泊。
“唔!呃啊啊!”安滿裴嘴裡被隱匿之手給堵住,甚至剛慘叫兩聲就被嘴腔裡的隱匿之手給塞住了氣管,發不出聲。
地上的血液又忽然被一股引力吸引,彷彿一個無形的水泵將它們引向薩克手中的血球。血液匯入,血球繼續變大。
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直到安滿裴的血液被吸乾,成為一具開裂的乾癟的屍體。
“嗯......離開啟惡魔法典還差一點,沒想到你這小丑的血液居然有這麼豐富的能量。”薩克滿意地點頭,右手一收,血色小球消失不見。他轉身負手而行,朝著祭壇上方走去,背上的四方法陣一閃,隱匿之手盡數收回。而安滿裴的屍體則摔落在地上,化為飛灰,隨風逝去。
另一邊,北鴛懿望著拉爾莫帶著一群人朝著他們所在的小樓趕過來,瞬間就明白了那礙眼魔法只針對了他們,而底下的那些死去的魔法師的同伴是不被影響的。
“嘖,失算了啊失算了啊。”北鴛懿本能地抬起手咬著指甲,牙齒打顫來回踱步,“我還以為他們也受到了影響,結果小丑竟是我自己......”
“也就是說,我眼裡的沙塵暴是那個巨大法陣搞的鬼?”北五月看著北鴛懿來回踱步,視線始終放在他身上,“而且也只有我才受到了影響?”
“差不多吧。”北鴛懿停下來,轉頭望著上來天台的唯一通道,緊皺著眉毛,“五月你架好槍,對準那個入口。”話音未落,北鴛懿就拿起地上的剛剛做的簡易手雷,右手按下打火機,防風火苗從打火機口噴射而出,如一束外細中鼓的火針。
這種手雷就是將澱粉裝入塑膠小瓶裡面,然後用一根繩子穿過瓶蓋,再將塑膠瓶扎出幾個小孔,點燃繩子就可以扔出去了,爆炸的威力不大範圍也小,但至少也能暫時阻礙敵人的行動,而且隔得近也是有致命危險的。
至於為什麼會有澱粉,是因為這東西是北鴛懿從莫斯科堡出發時撿來的,想著能佔點便宜就佔一點,反正一袋澱粉也不重,恰好現在用上了。
北五月已經半跪在地上,將她的那把大狙架在身前的破爛櫃子上,槍口對準了通道口。
通道口另一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同時也可以聽到門後的嚷嚷聲。北鴛懿和北五月可都不懂英語,平常遇到外國人都是北雲煙交流的,因為他們的老爹北雲煙精通四國語言。
北五月沒有去看北鴛懿,在關鍵時刻,狙擊手的眼睛不能離開瞄準鏡,她相信北鴛懿能夠及時給出正確的指揮。
北鴛懿已經點燃了簡易手雷的引線,他盯著火苗吞噬著那粗繩,朝著塑膠瓶裡的澱粉逼近。他豎起耳朵,聆聽著門外的各種聲音,只學過幾個英語單詞的他根本聽不懂,但就在下一刻,他聽到了“witchcraft”這個詞,他們要是用魔法了!
“開炮!五月!”北鴛懿大聲吼道。
開炮?哪來的炮?北五月腦袋裡還在思索著她哪裡帶了炮,但手指卻沒有因為思維的停頓而毫無動靜,她扣下扳機,瞬間,紫黑色的閃電從北五月的背後冒出,滋滋如蛇的纏繞在槍身上,最後匯聚在槍口,爆射出炫麗地紫色飛彈——
“嘭!”
鐵門炸裂,水泥牆四射飛散,飛出的碎片劃傷了北鴛懿的臉,疼痛並沒有阻止他扔出手中的簡易手雷。
在瀰漫著灰塵的空氣中,只聽“嗤”的一聲,飢餓如虎的火苗終於吃完了粗糙的繩子,撲向瓶內的澱粉。澱粉們爭先恐後地朝著瓶子上的孔洞湧過去,後面的把前面的擠出去,再被更後面的擠出去。充斥著灰色粉末的空氣瞬間蔓延起一股白色粉塵,緊接著便是迅速膨脹的火浪,席捲周圍的一切。
成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