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夜晚的荒廢土地的氣溫接近零度,餘燼身上的一套專業戶外服也抵抗不了這等溫度,他便早早的回到了地下回廊裡。而血腸表示他不冷,想在上面多吹吹新鮮空氣。餘燼也沒管他,爬回地下回廊。
回到他自己休息的房間裡,小赤已經蜷在沙發上睡著了。
“這我怎麼睡覺啊......”餘燼插著腰兩腳分開站著,盯著眼前這隻穿了一件連衣裙的小狐狸,不禁思索起來,他為什麼自然而然的就相信了這隻小狐狸呢。
回憶一下自己穿越而來的這兩年裡,除了最開始那段時間太天真吃了很多苦頭之後,每次遇到人第一時間都是抬起槍口關掉保險,而在這裡,卻僅僅是因為一時間怕鬼而就忽略了對她的防備,未免也太過於降智了吧。
餘燼慢慢蹲下,坐在厚厚的積灰地面上,背靠著沙發,兩腿一伸與世無爭地交握雙手放在肚皮上。
這兩年來一直都想著如何活下去,倒是一直沒有考慮如何回去的問題。但是如果能回去,自己真的願意嗎?
過去的記憶從餘燼的腦子裡迅速閃過。
爭吵、鬥毆、血跡、醫院、下跪。
別想了別想了,特麼的煩死了。
餘燼閉上眼,從未如此迅速的沉入夢境之中。
在夢中,餘燼彷彿來到一片無邊無際的草原,在他的前方不遠處是一座突兀的建築物,從外面看上去是一座小木屋,小木屋的牆壁上嵌著玻璃,可以看到裡面的情況。餘燼在遠處望了望,看樣子是個咖啡屋,他什麼都沒有想,就這樣徑直走進了那座小木屋。
等到餘燼徹底回過神,好似全身上下的禁錮感煙消雲散後的自由分子活躍起來的舒暢感縈繞在他的神經感官裡面。
他已經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坐在他對面的是一抹藍色。
準確地說,是身穿一套藍西裝,一頭海藍色頭髮,擁有者金色亮眸的英俊男子。
“你好。”英俊男子開口說道:“我叫松堯桑,血腸先生剛剛提到過我。”
“有提到過你......”餘燼皺著眉毛仔細打量著眼前這人,隨即反應過來,“你是血腸說的那個神?”
藍色的神微微頷首,居然用較為謙卑的語氣說道:“不錯,正是在下。”
餘燼不禁嚥下一口口水,眼前這人可以解釋為什麼他會來到這個世界,但是按照目前的情況來開,似乎是這位神邀請他來到這裡的,所以要想提問也應該先等等。
但是這並不代表餘燼不想佔據話題的主動權:“那麼您邀請我來這裡有何貴幹?”
直到把這句話說完,他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有些失禮,可能是這位神先生的態度過於謙虛了一些吧,又或者是他在地球上被神遺棄後的厭惡吧。
“沒什麼很重要的事情。”神先生微微眯了眯眼,沉吟了一下,“就像是引導人想看一看被自己引導的孩子過得怎麼樣了。”
“啊?”
“沒有人跟你提過這事嗎?”神先生似乎沒有料到,這可不像是全知全能的神。
“完全沒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餘燼心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就像是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卻不自知一樣。
“好吧。”神先生居然有些失意的嘆了口氣,嘟囔了一句話。餘燼卻只聽見了模糊的音節,像是被處理過一樣,接著,他便聽見了神先生的自我介紹:
“我叫松堯桑,姑且是這個世界的締造者,按照你的理解,也就是神。這是我的名片,請收好。”松堯桑把手伸進西裝內兜拿出一張名片,放在桌子上用手指推了過來,“在一年十一個月二十三天零三小時兩分鐘以前,我從一位名為卡米薩瑪的手下掌管的小世界裡抽取了五位客人,請他們來到了這個七大陸世界。”
說到這裡,松堯桑停頓了一下,看向餘燼,似乎在確認他是否接受了這些訊息。
餘燼沒有反應,這令坐在他對面的松堯桑忍不住懷疑是不是他自己表達出了錯誤。
“所以你就把我送到了這裡?”餘燼開口問道。
松堯桑鬆了一口氣,繼續道:“是的,可能有些冒昧,但不用擔心,你們在這裡度過的時間雖然會很長,但回到地球后,還是會從被我轉移走的那一瞬間繼續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