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按照設計要求，其實上磚混結構就夠了，現在又是鋼材，又是大面積玻璃的，這些可都不便宜啊！平白增加了這麼多成本，甲方能答應麼？”胡忠平的話猶如一瓢冷水潑在大家頭上，讓大家從狂喜中冷靜下來。
“上海經濟是比其它地方好一些，但是用這樣的成本來蓋一棟辦公樓，估計很多人都會有意見吧！”李慶熙也把這個專案當成了政府的撥款。
“我和甲方的負責人聊天的時候問過了，只要能夠達到他們的要求，成本高一些也能接受。”哎，這次花的可是我的錢啊，我樂意多花點怎麼了？
要是按照其他單位的標準來，用更省錢的辦法來做，其實也能做到，但這樣設計出來的作品就有點太過中規中矩了，且不說能不能透過於濟川的稽核，就是林樓自己也不滿意啊！哦，合著我自己花錢最後卻整出來這麼個玩意兒？
這麼以來，不管是對於積累經驗還是打響名聲，都沒什麼幫助啊，這又是何苦呢？反正就算造價高一點，和馬勒別墅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呢？最後怎麼算都是我賺了。
《林海雪原》裡有句歇後語，叫做“闊小姐開窯子——就圖自個兒痛快了”，林樓這次也打算痛快一回！
只要專案能做成，能把自己的名聲打出去，以後就有更多的業務，錢自然而然就回來了，就當是提前花錢營銷好了，更何況馬勒別墅還在那兒呢！眼下大家都沒有意識到老洋房的價值，自己還能搶個先手。
將來等有錢的人越來越多了，他們自然而然會和自己一樣，盯上那些好房子，到那時候，再想拿下馬勒別墅，且不說上海政府會不會像現在一樣鬆口，光價格估計就不是現在這樣了，絕對要比蓋這棟樓貴得多。
“而且，這是個小型專案，規模不大，就算單位面積的價格稍微高一點兒，最後算總價也不太貴！甲方肯定能接受，要是你們不放心，先算個大概的價格範圍出來，我電話問問那邊，他們要是不接受的話，我們再另選方案；如果能接受，我們就照這個做！”哎，反正又不用自己花錢，於濟川怎麼可能不答應？
估計他巴不得花得錢越多越好，這樣才能出一口被人搶走外匯的惡氣麼，林樓一點兒也不擔心這個問題會成為競標成功的障礙。
“反正我們現在也拿不出更合適的方案，既然小林這麼有信心，那就按照小林說得試試吧！先吃點東西，然後開始核算成本。”說實話，見識了這麼具有未來感的設計之後，胡忠平他們也捨不得放棄這個專案。
於是金秋香下廚，簡單地煮了幾碗麵條，澆上冰箱裡現成的炸醬，幾個人簡單地對付了下，就開始忙活起來。
“現在鋼材的價格比去年又漲了，而且咱們現在要用的還不是普通鋼材，價格肯定更貴，這樣的話，光鋼材這部分，最後核算出來的成本是…….”
“大面積的染色隔熱玻璃也比一般玻璃貴好多，另外窗戶的框架也不能用普通材料，這方面的成本又得增加…….”
“磚和水泥倒是不用太特別，眼下這兩種建材的價格是…….我們這個專案所需要的總量大概是……”
“你們別忘了，還有施工的問題，帶有弧度的曲面牆可比常規牆面難施工，這樣工期也得增加，施工費用同樣會上漲…….”
這個專案規模不大，而且又不是精細準確的核算，只是算個大概的範圍而已，所以幾個人分工計算完各自的部分，最後一匯總，結果出來了，比起那些中規中矩的磚混結構辦公樓，林樓的設計總成本要高出不少。
“我看看。”林樓接過最後的數字一看，嗨，我當貴了多少呢，就算晚一年拿下馬勒別墅，自己要多出的就不止這麼多。
看看手錶，現在於濟川肯定還沒下班兒呢，林樓馬上拿起電話打了過去，“於伯伯，我是林樓啊…….是的，是的，我現在已經回來了……經過我和幾位老師的通力協作，大概的意向方案總算是有了，保證符合您的要求，不僅通風日照沒問題，也足夠有朝氣。”
“.……不快不快，其實在我去上海的時候，幾位老師已經琢磨了好幾個意向方案了…….”於濟川被他們的速度嚇了一跳，怎麼這麼快就有結果了？所以林樓還專門解釋了一番，“.……而且這只是概念性的大方向，更細緻的圖紙要出來，還得好多天功夫呢。”
“.……就是有個問題，經過我們的大致計算，要是按照我們的方案建設，最後的總成本可能在……這個範圍以內，比起其他單位的設計，的確是高了點，不知道您那邊能不能接受啊？”解釋之後，林樓說出了主要問題。
胡忠平等人馬上豎起了耳朵，屏聲靜氣等著於濟川的回覆，現在林樓這臺電話還沒有外放功能呢，不過透過話筒，他們還是依稀聽到了於濟川爽朗的笑聲。
“哈哈，不要緊不要緊，這也沒多少麼！”反正又不是政府出錢，渣打銀行的錢不用白不用，他還不知道這錢其實是林樓的呢，如果知道肯定又是另外一種態度了。
反正渣打銀行有的是錢，既然想把我從現在的辦公樓裡趕走，那就得拿出錢來，如果這個方案合適的話，我就按照這個數字報上去，他們同意固然好，就算不同意，我也能接著這個理由和上級討價還價一番，說不定還能摳出來幾個外匯呢。
“.……原本我們也想盡量控制成本來著，不過要想達到您的要求，就得用上一些新材料，這樣成本就有點控制不住了…….既然您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我和幾位老師一定抓緊時間，爭取儘早把方案拿出來，到時候早點給您彙報。”
掛了電話，林樓還沒說啥呢，幾位老師倒是先蹦起來了，“太好了，我們可以按照這個方向做下去了！”
他們也想做更出色的設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