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郭巨峽在府衙門跟徐毓良他們商量著怎麼安排楊舒的之後不久。
不出他們所料,另一邊的胡靈,果然和楊舒針鋒相對了起來。
“你說什麼?”面對楊舒的拉攏,胡靈只能佯作雲淡風輕,暗自咬牙切齒。“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別裝傻了胡大小姐。因為你父親的事,你本就對當朝皇帝懷恨在心,不是嗎?現如今有這麼大的一筆好買賣擺在面前,對你而言不也算是一次機會,能夠來一次小小的復仇嗎?”
那楊舒的臉上掛著蠱惑人心的微笑,每字每句都在試探著對方的所思所想。
這個人對人性的把握,早已駕輕就熟。他深知什麼時機說什麼話,能最大限度動搖對方的信念與決心。
“你肯定知道的,沒有任何人會認為你父親那樣的人會牽扯上官鹽倒賣的暗自。你的父親,不過只是一個被莫須有罪名害死的犧牲品……一切,只能怪韓陀韓大人實在太過草菅人命。”
驀地,刀光出鞘。
鋒利的刃芒,抵住了那楊舒的鼻尖!
胡靈回身拔劍,直指那楊舒!
“你的話太多了,朋友。”胡靈的聲音無比清冷。
“我沒有哪怕半點要為父親報仇的意思,而你給胡家鏢局帶來的麻煩已經夠多了。再說下去,我說不準會把你交給官府哦?”
楊舒抬起那摺扇,輕輕撥開了胡靈的劍尖。“你真的覺得,你有這能耐嗎?”
胡靈咬了咬牙,重新將劍尖對準了楊舒。“即便你以我的性命相要挾,他們……兩江的商人們也不會聽任你的擺佈!
江南鹽販們的日子過得也太苦了,上到各路鹽販,下到採鹽工人,無時不刻都在忍受著朝廷的剝削。遭遇災荒的年份,自己的家眷卻連一點朝廷上的賑災糧食都吃不到。
父親窮盡一生都在為了那江南鹽販們求一條生路,他的努力,絕不會被你這樣的人玩弄!”
“胡姑娘你說笑了。你真以為他們會感激你們胡家?你應該永遠記住一句話——商人重利輕別離。”
楊舒悠悠道。
胡靈的瞳孔一陣收縮,心緒幾乎剎那間破碎。
“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你以為如果我被那些商人背叛,就會和他們一樣,背叛父親一生的夙願,背棄皇帝的恩典?”
“那都是後話了,你不必著急下決定。”
楊舒繼續柔聲細語道。“不論如何,接下來的路還是要請你繼續護送我前進。要避開官道穿越十萬大山,行走千里之遙到達隆州,我離不開你這鏢師的幫助。”
胡靈煩躁地擰開了臉,不願再多看他哪怕一眼。“不論如何,我都要先去躺潭州,我夫君落入了內衛的手裡。他是因為你才被捕的,你可不許忘恩負義!”
“不行。”
聽她這麼一說,楊舒的表情一下子便涼了下來。
胡靈煩躁地抗議道:“為什麼不行?”
“因為我趕時間,就這麼簡單。商機稍縱即逝,我有必須在五月前帶你抵達兩江的理由。”
“這單我不幹了。”胡靈這才忍無可忍撂了挑子。“你自己另外找鏢局替你走完這趟鏢吧。”
那楊舒摺扇一收,頂在了胡靈的後頸上,觸感卻是如利刃般冰冷鋒銳——那扇子居然是套暗器!
“我再提醒你最後一遍。”楊舒冷冷道。“從始至終,我從來都不需要什麼鏢師。我只是需要借用下你的名聲威望而已。